李青文心无旁骛的一直背到晚上,船稳当了,外头也黑了,他打了个呵欠,躺在李青瑞的腿上。
就在李青文想要睡觉的时候,旁边船舱里传出别样的动静。
李青宏他们这些没成家的留在了京城,回边城的大都是已经成了亲的,他们这些人一听便知道旁边在做什么,一个个汉子臊的脸红脖子粗。
李青文正好靠在舱壁躺,耳朵贴在上面,女人的喘息和男人骂的粗鲁的脏话,比谁都听的清楚。
他呆了一下。
头一次撞见这种事情,李青文心里好像有啥东西崩塌了一般,碎的稀里哗啦的,想都没想的一下坐起来,掀开舱门往外走。
李青瑞赶紧追出来,怕李青文惊扰到旁边的人,毕竟这是人家临肃的船,他们只是借用,应小心客气些。
虽然这事听、听起来是有点难为情,但也是人之常情,忍忍就过去了。
李青瑞想要拽弟弟回来,结果却发现李青文往甲板上跑了,不由得失笑。
他弟这个年纪,有些事情也该懂了。
李青文冒冒失失的上了甲板,天太黑了,没看到脚下手腕粗的绳子,一下被绊倒,“哐当”一下砸在厚重的甲板上。
船员们听到动静提着油灯过来,李青文龇牙咧嘴的爬起来,肩膀钝钝的疼不说,脚腕也一阵刺痛。
江淙没问他为啥慌张的跑上来,扶李青文起来,道:“哪里疼?”
“肩、胳膊、脚……”李青文攀着他哥有力的手臂,他也说不出来,自己为哈会跑过来找江淙。
江淙跟船老大说了一声,把李青文背起来要回去。
“别,别回去!”李青文连忙道。
“不回去怎么看伤口?”
这冷的天总不能在外头脱了衣服和鞋,一会儿就得冻僵了,岂不是伤上加伤。
李青文眼珠子飞快的转着,道:“不疼了,我不疼了。”
这话实在是假,江淙一脸无奈,问他,“有空货仓,去那里看伤口行吗?”
李青文问空货在哪里,江淙一听便知道他想避开什么,说了个较远的地方,李青文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江淙背着他去找船长,靠前的货仓低矮,走着都难受,很少往里送东西,船长应承的很痛快。
船老大拿着钥匙,弯着身子去开门,出来后,江淙向他道谢,然后带着李青文进到了空荡荡的货仓里头。
这里面长时间不用,有些许灰尘,油灯放在地上,细微的颗粒在昏黄的光亮中飞舞。
有一些吸入鼻子,李青文忍住不打喷嚏,这一打,里面的灰可就开始造反了。
李青文正在努力跟鼻子里的痒意做抗争,任由江淙解开他的衣服,察看伤口。
肩膀和光溜溜的胳膊有几处红,刚摔的,还看不出什么,江淙伸手按了按骨头,痛楚袭来,李青文身子弹动了一下,道:“哥,有点疼。”
“没伤到骨头。”江淙这般回道。
相比之下,脚腕的扭伤更重些,碰一下李青文就开始吸冷气,哀哀喊疼。
江淙仔细看他脚上的伤,觉得得赶紧用药揉一揉,要不然明天肿的更厉害。
他起身要走,李青文一把死死的抱上大腿,也不知道那边现在结束没结束,不想让江淙听到那些动静,胡乱找了个借口,道:“我一个人呆着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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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文道:“那再等两刻钟,两刻钟再回去。”
两刻钟,那边应该睡觉了吧,李青文是这么想的。
将李青文散乱的头发拨到一边,江淙道:“那就等一会。”
说是等,江淙也没闲着,将李青文的脚抬起来察看,用手触碰,按压。
为了转移疼痛,李青文盯着江淙骨节分明的大手,心里头想,他哥手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