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请节哀。”
“因为是当场死亡,死者应该并未遭受多少痛苦。”
“你们在说什么?”顾砚礼的声音很轻,似是怕惊扰了睡着的人,“寒枝只是睡着了,你们能不能别吵。”
“顾先生。”旁边的医生说,“我们已经确认过了,叶寒枝先生——”
“安静。”顾砚礼打断了医生的话,他抬起眼看向医生,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能安静一些吗?吵到他了。”
医生被顾砚礼那双红到几乎要滴血的双眼震住,却没说话了。
顾母站在门口,张了张嘴,“阿礼。”
“能出去吗?”顾砚礼又问。
医生轻叹一声往外去,顾砚礼还听见医生和顾母说话的声音,“顾先生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爱人的死亡,这种情况很多……”
什么死亡?顾砚礼握住了青年的手想,明明只是睡着了,毕竟是冬天,嗜睡也是正常的。
冰凉的触感让顾砚礼低头看去,金色的戒指上染着血,依旧牢牢地戴在青年的手指上。
四月是他们结婚的日子,这颗戒指甚至连订婚戒指也算不上,他设计好的戒指现在还没做成实物。
顾砚礼亲吻着冰冷的戒指,眸光温柔,“寒枝,我们回家。”
叶寒枝当然不可能回答他,顾砚礼似乎也不在意是不是被回应了,他把人抱进怀里往外走。
听见开门声,顾母一下子站起来,“阿礼——”
却又在看见顾砚礼抱着的人时脸色骤变,“阿礼,你这是做什么?”
顾砚礼抬起眼,淡淡地看了一眼顾母,这一眼看得顾母如坠冰窟,陌生又冰冷。
“阿礼……”顾母声音有些颤抖,“我是、我是妈妈啊。”
“是啊。”顾砚礼喃喃,“你是妈妈……”
“阿礼。”
顾砚礼抱着叶寒枝一步一步往外走,顾父这时候才匆匆赶来,他站在顾砚礼面前,脸色很难看,“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顾砚礼垂眸看了一眼叶寒枝,他绕过顾父继续往外走。
“顾砚礼!”顾父大怒,“你把尸体放下来!”
顾砚礼脚步一顿,大概是尸体两个字刺激了他,他那双血红的眼看着顾父,没什么情绪,却让顾父也觉得胆战心惊。
不过叶寒枝死了。顾父这样想着,虽然他感到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狠狠松了口气,叶寒枝死了,他的儿子就会恢复正常,变回以前那个上进又懂事的儿子。
“寒枝只是睡着了。”顾砚礼重复,“我和他定的婚礼在四月二十八,他还没告诉我想去哪里举办婚礼。”
“阿礼。”顾母眼中含泪,“可是他出车祸死了。”
“出车祸。”顾砚礼声音平静,只隐隐能听出颤抖来,“他为什么会出车祸?”
他紧紧地抱紧叶寒枝,往前一步逼近顾父,“是因为你吗?父亲。”
顾父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顾砚礼,“我是你爹,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正途。”
“正途。”顾砚礼轻笑一声,“什么是正途?我爱他不叫正途吗?”
顾父淡淡道,“你自己看看,认识他之后你做了什么。”
顾砚礼不想再和顾父说了,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不要再来管我和寒枝的事了好吗?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吧?这件事你们不要管,现在也别管好吗?”
“我是你爹,我不管你谁管你?”顾父气极,“你为了他反抗我们多少次了?”
“你在乎的只是我是不是反抗你而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