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如此,当初的东西顾淮声想必都已经处理了干净,他们即便再想发作也没证据,若是忽然插手秋闱,倒显得他们有些?奇怪,所以后?来这事便也被轻轻放过。
他们这回在他手上也算栽了个跟头,那自然是要坑回来的。
只是王顺也有些?好奇了,顾淮声能为了姜净春在原则性?的问题上做出让步,那么到底是他们的大婚重要一些?,还是老师的冤案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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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九月二十二日。
大婚当日格外热闹,这一日姜家上下的人都在来回奔走,忙着大婚上下的事宜,红灯笼已经挂满了尚书府的门口,处处彰显着喜气。
虽然姜净春和姜南他们闹得不大愉快,但她还是以姜家小姐的身份出阁,所以今日姜家的一行人都在,姜南、姜润初也都没去上值。
也该善始善终,既然她要嫁人,自也不能真就什?么都不去管。
姜净春一大早就被人逮了起来,听着外头的吵闹声,迷迷惑惑间就被人套上了嫁衣,后?来被搓了把?脸后?,就叫人开脸上妆。姜净春从始至终就若提线木偶般任他们摆弄着,最后?头上压了重重的珠冠,脑袋都快提不起来。
老夫人今日怕说?些?什?么两人又要落泪,弄花了妆麻烦,早在昨日就和她说?了一宿的话,现下她就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梳妆,什?么也没说?。
或许是上次的事情有些?伤到了李氏,今日她也没在姜净春这处露面,只和姜南在外头忙着接亲事宜。
很快吉时?就到,外头就放起了鞭炮声,姜净春被人盖上了红盖头,而后?就被人扶了起来往外去。
她盖着自己亲手绣的盖头,低头只能见得自己那一身火红的嫁衣和绣鞋,耳畔的吵闹声让她恍惚觉得自己还置身梦中。
今日姜家小姐出嫁,府上格外热闹,到处都是欢欢喜喜的笑声、贺喜声,来瞧热闹的人不少,姜家人也来者不拒,到处散喜钱下去。
迎亲的人早已经到了姜家的大门口,众人见到头披红盖的新娘子莲步轻移,被人牵引着出来,虽看?不到红盖下的容颜,可光看?其身段也能见得是极出挑的。
姜净春盖着大红盖头什?么都瞧不见,只能由着人扶她出去。
她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旁边有女人的低声啜泣,而后?有人忽地将她打横抱起。
姜净春吓了一跳,不由发出一声低呼,却?听耳边传来了姜润初的声音。
“是我。”
是了,她才想起来,昨日嬷嬷同她说?过的大婚流程,女子出嫁前,是要被家中兄长抱上花轿的,这是本朝历来风俗。
可她没想叫姜润初抱,也没想到姜润初会来抱她。
毕竟他们实?在有些?不对付过了头,从小到大,安安生生坐在一处的时?候都屈指可数,除了吵架就是打架。
她想,姜润初恐怕也是又叫人逼过来的。
虽然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流程,即便将她送上花轿也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姜净春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绷直,觉着格外别扭,她忍不住低声嘲讽,“你今日大可借口衙门有事,躲开这一遭,你我都少些?恶心......”
姜润初打断了她的话,他说?,“为什?么要躲?我今日是自愿来的。”
姜净春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被姜润初被稳稳地放在了花轿的椅子上,姜润初又道?:“往后?若和顾淮声吵架了,就回家来吧,你的房间母亲一直都留着。”
虽然这话从他口中说?出还是有那么几分生硬,可终究也是带了几分低头的味道?。
姜净春怀疑或许是自己听错了,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