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恪不领导他们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开始学会了一些自治。
有时候效率还不错。
沈恪顺势把他最近整理的冲刺题目发给大家,然后便功成身退地离开了活动室。
外面,陈清荣靠着墙百无聊赖地等着沈恪。
看到沈恪出来,他直起身走在沈恪的身边,肩并着肩。
然后陈清荣问:“怎么又开始管了?”
他跳级升入高三之后,舍弃的那叫一个彻底。
“以前是没办法。”沈恪略微苦笑了一下。
陈清荣:“那现在呢?”
“现在?”沈恪想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了模棱两可的一句,“大概想看一看真心。”
陈清荣懒得聊这些矫情的。
于是自然而然地换了话题,“你说盛宁最近还失眠吗?我爸又问了。”
还没等沈恪回答,陈清荣又说:“不过据我观察,应该还是没睡多久。而且最近好像又严重了,特别暴躁。”
王宏杨的传奇事迹,陈清荣也听说了。
被虐的那叫一个惨啊。
由此可得,她肯定没睡好。
沈恪:“……那是她学习学的。”
陈清荣质疑:“你怎么知道?难不成她学习的时候你在桌子底下?”
……他就不能在桌子上吗?
沈恪:“但凡聪明点都能看出来。”
他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才突然觉得,这种用淡淡的语气损人的感觉,怎么这么像盛宁呢?
难不成他被损了太多回。
被腌入味儿了么。
陈清荣一点也不介意被说不聪明,他苦恼:“那我怎么跟我爸说啊?就照实说?”
“别。”
沈恪语速很快地阻止。
他下意识觉得,盛宁应该很不喜欢被人知道她睡觉的情况。
沈恪定了定神,解释:“如果你说了实话,你爸肯定让你继续盯着,到时打球的时间就变少了。”
“有道理啊。”
陈清荣肯定地点点头说:“而且我觉得盛宁她没大问题,不过就是熬个夜少睡一会儿,而且都还年轻呢,怕什么。”
于是陈清荣决定采纳沈恪的意见。
他们肩并着肩,一路走回去。
忙一脚迈进高三教室,一直沉默着的沈恪突然嘴角翘了翘。
因为他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应该像她一样,拿着这么丁点的事去找她邀功?
那盛宁会什么反应?
大概是,居高临下冷冷地凝睇着他,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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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宁发现,沈恪这个人,他的适应能力特别强。
并且特别会自我调教。
晚上在书房补习。
盛宁刚一落座,沈恪就自动伸手碰住台灯,把它调成一个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
然后又一边研究题目,一边剥坚果,放在一个小碗里。
连吩咐都不用。
沈恪的手一看就是握久了笔杆子,有种不见阳光的白,上面还有几个写字留下的茧。
很长的手指,也很灵活。
坚硬难剥的碧根果在他的手里特别听话,乖乖地被褪掉外壳。
而且因为长时间的学习,他坐在书桌前的时候,有一种优等生特有的沉静感,没有一丁点成年人的那种杂乱思绪。
让盛宁这才感觉到,她对面的是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
盛宁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坚果剥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否定说:“我今天不想吃坚果。”
?
沈恪抬头看她。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