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于是解释了一番她无懈可击的理论,一些关于人在痛苦与恐惧中突破自我的故事,并言之凿凿在噩梦中感受痛苦总比在现实中亲身经历要好。
琴起先还不解,还皱眉。但听着听着,居然觉得也不无道理的。
如果噩梦仅仅就只是噩梦,这跟美梦又有什么区别呢?利用噩梦寻找突破的极限,总比在现实中被迫成长要好。
虽然效果不一定有,但试试也未尝不可。而且这样一个小女孩,还是个家庭幸福阳光的氪星女孩,又能做出什么样的噩梦呢?估计也就是什么毒蛇蜘蛛蝙蝠侠之类的东西吧。
她甚至没有做预言梦的天赋,能分得清现实和幻觉就算成功,根本无需对注定虚假的噩梦惶恐不安。
想到这里,琴终于放下心答应了。
她给克莱尔下了一层心理暗示,会在她晚上回家睡觉后起作用,最终给她带来一场噩梦。
琴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能让她尊敬的教授愁到眉毛都要秃掉的操作,正如查尔斯也不知道自己亲爱的学生现在在做什么。
他其实知道克莱尔在琴这里训练反心灵控制的能力——就她们一天一次的训练频率,用眼睛看都能看出来了——他只是没有干预。
查尔斯并不是那种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甚至控制学生的老师,哪怕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噩梦生效的地点好巧不巧又不在X学院,而是在堪萨斯的农场。他连点激动的情绪都捕捉不到,自然不会发现问题。
琴也不觉得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最多是可怜的女孩半夜被一些恐怖的东西吓醒,然后就会被她的家里人搂在怀里安慰几句,再然后就不会有什么了。这只是一次性的暗示,她可以接着去做个美梦的。
包括克莱尔在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场噩梦会给她带来什么。
她只是一如往常地混在变种人学校训练,在作业到手的第一时间做完上交,然后轻轻松松飞回农场。路上顺便解救了一只翻窗跳到楼下遮阳棚上结果发现自己爬不回去了的可怜猫咪,到家后还能帮玛莎一起准备晚餐。
露易丝成功赶在晚餐前回来了,克拉克只回来了一个电话。
回到家又没看见爸爸的小乔纳森觉得遗憾,但也没那么遗憾。毕竟他还有克莱尔能陪他一起看他最喜欢的漫画,多少分散了一些他的注意力。
再然后,夜幕降临,妈妈的乖宝宝们都该上床睡觉了。
克莱尔难得早早爬上了床——哦,有时她会在跟露易丝和玛莎道过晚安后再偷偷飞出去——并乖乖闭上了眼睛,怀着些许忐忑的心情,准备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琴的能力在起效果,她觉得自己今天入睡得特别快。
于是克莱尔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在梦里用睁开眼睛会不会有点奇怪?顺便一提,她觉得自己很清醒,就比如她清醒的知道她现在是在做梦,也清醒的知道这会是个噩梦。
然后,她看见了毁灭日。
克莱尔没见过现实中的毁灭日,但她在今天和小乔纳森一起看的漫画里见过,长得和她面前这个丑东西差不多。
难道这就是她会害怕的东西吗?不应该吧?
克莱尔暗自纳闷地嘀咕着,但还是在毁灭日朝她冲来的时候拦腰抱起了它。
哪怕是在梦境里,救人也是她快编写进基因的本能,她不会想看见有任何人在她面前死去。
更何况,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不能让毁灭日伤害到周围的普通人,得带它去更远的地方。克莱尔下意识做出判断,直接抱着毁灭日向高空飞去。她的速度很快。氪星人向来很快。
她一层层突破了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