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倒是朝严大人瞥了下,有看对方脸色的意思。其实众人都清楚,这个案子靖卫插手,且证据确凿,又有俞慎言这个刚正?不阿的人在,他们想在审问?过程中动手脚不太可能。
“俞大人是当事?人亦是同审,有疑虑自然当问?。”张知?府表情不太自然。
俞慎言了解文栋这样油滑的商人,不似文凤清和焦耘那般年轻气?盛的读书人,张知?府的审问?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没什么用,必须直击痛处。
他直接道:“你可知?令郎文凤清将所有的事?都认下了?”
文栋震惊,急忙为儿子解释与此无关,请诸位大人莫信这话。
俞慎言又道:“本官想你应该知?晓令郎为何这么做。”
文栋知?晓儿子的性子,自知?晓为何如此做,默了几瞬,提着?的那股劲忽然就?松了,身子塌下去。
俞慎言继续言语刺激:“他少?年成?名,胸有才略,志向远大,将来必有锦绣前程,却?因为你这个贪名逐利的父亲而毁于一旦,想必也是心灰意冷。最后却?还是还想着?要顾全你这个父亲,为你顶罪,能有这般儿子,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分?,而他何其无辜!”
文栋愣了一阵,望向在场的其他官员,见到其他官员未有出声,他知?晓俞慎言所言皆是真的。他忽然自嘲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流出泪来。
“文栋,本官再?告诉你,根据我大盛律,考生行贿通关节舞弊,即便舞弊不成?,也是要受杖刑后流放或充军。这会是什么结果,你应当知?晓的。”
“他未有舞弊,他什么都不知?道。”文栋含泪道。
“本官奉劝你还是莫企图狡辩。证据确凿,也容不得你狡辩。”
见文栋还未有认罪,俞慎言朝堂外?的靖卫示意,片刻靖卫便带着?文凤清过来。文凤清见父亲身上有伤,心疼地询问?父亲如何,然后便再?次对堂中诸位大人认罪,一切与自己父亲无关。
看着?儿子极力维护自己,要替他顶下所有罪,文栋再?也没有扛住,俯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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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审理,这桩案子证据凿凿,顺利审结。
解元亚元舞弊如此惊骇的消息,还是在府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茶余饭后、街头巷尾尽是谈论此事?。
最后在对涉案之人定罪时,出了分?歧,严大人认为文凤清从头到尾不知?此事?,更未有涉及舞弊,当免罪。而王评事?身为大理寺评事?,熟读律法典章,他认为文凤清是祸因,起初知?晓父亲行贿舞弊,未有及时揭发?乃是隐瞒包庇之罪,审案期间欲为父顶罪扰乱审案,且父罪子亦受过,若不问?罪难以平众怒,认为当革除功名。
两方争执不下,最后折中,取消文凤清本次秋闱解元功名。对文栋则是杖责后判处徭役,焦耘革除功名亦杖刑后判处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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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俞慎言与王评事?处理完当地秋闱诸事?,启程返京。
在俞慎言离京的几个月中,俞家发?生了两件大事?,先说第一件,乃是皇帝下旨俞慎行官复原职,领一支靖卫今冬随耿渊出海远洋。旨意直接从盛都传到安州,一支靖卫也从京中调派过去,是他原本的属下。而俞慎行接到旨意后,一直在犹豫是否要陈情辞领此差。
如今儿子还在襁褓中,不能带上船,他又舍不得沈山月母子。若是妻子随她登船,就?要留下幼小的儿子,他们夫妻皆舍不下。
犹豫了几日后,他还是大着?胆子写了份奏折上呈皇帝。
皇帝瞧见俞慎行陈情辞呈,龙颜不悦,命人传俞慎思过去,当着?俞慎思的面骂俞慎行:“胆大包天,朕的旨意他竟敢违抗,身为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