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担心我,我不会想不开。二哥为了娘、三哥和?我,自缢牢中;娘为了二哥和?我自戕;如今三哥又为了救我被人?活活打死。我这条命是我娘、二哥、三哥他们用命换来的,就算还?有一口气,我都会活下去。”
看着小姑娘眼中的坚韧和?倔强,俞慎思再次心软。
就算一个成人?,在这样重?重?的打击下早就崩溃疯了,而她一个小姑娘,不仅承受亲人?一个个为了她而死,承受从云端跌落泥潭,还?要承受身体这么?大的伤害。他都不敢想此时面?前小姑娘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
她如今还?能说出这番话,一颗心早就死了
。绝境中活下来的心死之人?,不是看淡一切温柔地对待身边的人?,就是蔑视一切残忍地报复回去。
可?他从面?前小姑娘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到。
“你是不是恨我们和?你大哥?”他直白地问。
高昕微微摇头,声泪俱下。“是爹做错了,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大哥不那么?做,就会像大伯和?大堂哥一样活不下来,我也活不到现在。”
俞慎思觉得高昕的情?绪有点?不对,虽然伤心痛哭,却还?是太过理智,甚至内心是平静的。这不是这么?大的孩子该有的理智和?平静,反而更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最后道:“京中认识你的人?太多,像马爷那样想加害你的大有人?在,待你伤好病愈,离开盛都,我给你安排个安全的去处。”
“多谢三爷。”
“先好好养病养伤。”俞慎思见小姑娘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脆弱,更不会寻死觅活,他起身出去,叫来一个仆妇,命她照顾高昕,顺便看着。
高昕看着进来的仆妇,慢慢地松开裹紧的被子,哭着开口道:“阿婶,能帮我重?新倒杯热水吗?我脚上有伤不方便。”
仆妇走过去端起茶盏,发现里面?的水还?是温的,刚刚没人?进来伺候,显然是三爷亲自给倒的。
她打量了眼面?前小姑娘,俊俏白净,不知什么?身份,向三爷身边的人?打听也问不出来,只说路上捡的。真捡的三爷哪里会亲自过来,三爷眼看着就和?白家姑娘定亲,怎会给自己?惹这麻烦。
三爷都亲自看望照顾的人?,她也不敢怠慢,笑着说:“姑娘,这水不烫不凉刚刚好。”
“我想喝更热些的。”
仆妇二话没说转身去倒了些开水进去,重?新端给她。高昕一直盯着仆妇动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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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慎思从小屋回到自己?院子,俞风从太平县回来。今年新策马爷的确在车旺乡带头闹,当初闹出人?命,就有人?怀疑是马爷和?几位乡绅暗中所为,奈何拿不出证据。
“盛天府内就敢这么?肆无忌惮,谁给他们的胆子?”
俞风犹豫着回道:“姑爷不让动暗探,小的未有查出来,只是将此事禀报给了闻知县,让官府去查。”
俞慎思应了声,闻庆松那边处理不了,还?有盛天府尹,他也不便插手。皇帝一直派人?盯着俞家暗探,暗探是万万动不得,这种事也不值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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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然在查此事,但是这几个月靖卫司竟然没有查到俞家消息网的任何消息。
曾校事回禀:“妙悟书肆的消息网许是已经废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