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去庄子。次日,他让俞风去太平县详细打听那边新策推行之事,特别查一下车旺乡马家。
再日,俞风还没有回来,白家别院那边传来消息,高昕醒了,小姑娘一句话也不说,拖着病一直守在高晔的床榻边。高晔昏迷不醒,汤药都喂不进去,几个大夫都说可?能活不成了。
俞慎思暗暗叹了声,那日女医说他的情况,他已?猜到?高晔活下来的希望不大,他还是让人从城中?请两个好点的大夫过去瞧瞧。
俞慎言听闻这几日幼弟常派人出门,只当幼弟是忙着自?己婚事,直到?幼弟这日散值回来询问他陈堤和高明进的关?系,他猜到?这几日是忙公事。
他在京的几年在翰林院常听同僚提到?陈堤参高明进,但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全被高明进一一驳斥。
“他就从没有参过高大人受贿贪污,或者滥用职权之类?”俞慎思这几日细细回忆在御前当差时陈堤参高明进的奏本,以及这一年多参高明进,几乎没有与此相关?。
景和十二年到?十四年朝廷租用民间之用,他都参与其中?,不可?能不知道?高明进贪污受贿。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高明进的认罪书中?提到?这几年的事,却未有涉及陈堤。
俞慎言听他这么问,也意识到?那几年,陈堤参高明进的奏本虽然不断,但都是不痛不痒之事,且不说最后都被高明进驳回,就算不被驳回对高明进也没有太大的损害,最多不过是罚俸几个月罢了。
若是说陈堤这个御史不称职,但是他弹劾其他官员,京官和地方皆有,却都是证据确凿,所言属实?,似乎只在高明进这里碰壁,显得他是泄愤。
因为高明进隐藏太深?
俞慎言心中?否定这个答案,如此景和十二年到?十四年的事解释不过去。
他沉思片刻,脑海中?有个大胆的猜想,转头看向幼弟。
俞慎思从俞慎言的眼中?看出他懂自?己的推测。
“陈堤是高大人的同?谋,高大人一直用这颗与他针锋相对的明面棋子在掩藏自?己。”俞慎言道?。
俞慎思略略沉思,点头道?:“很大可?能如此。陈堤之子当年虽然因为高大人被贬,但是在地方上却没几年就升迁。”若高明进真的想对付陈堤和他的儿子,当时?郭季山身为次辅,他们想要打压陈堤之子仕途,也就几句话的事,陈堤之子不可?能升迁那么快。
如此便能解释得通。
“高晔提到?陈堤总不至于只是告诉我这个消息。”这是高明进的秘密,也是他们兄妹的护身符,不可?能同?他说这些。从现在看来,也不像是陈堤怕事情败露,想要灭口。
俞慎思想不明白,拍了下额头,踱两步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俞慎言也不解,他走?过去拍了下幼弟肩头,在身边坐下,笑道?:“别费神这事了,郭高之事已?经?过去,陈堤这边也不会算什么大事。明日要去白家,你好好养养精神,别这副愁苦憔悴面容。”
俞慎思抹了把自?己的脸,这几日的确公务和私事较多,有些疲累。他笑问:“脸色很难看?”
俞慎言打量两眼,笑着点头,“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