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里面?泛黑的骸骨和?一枚梅花簪,俞慎微原本强忍的悲伤,一瞬间泄洪,不受控制地?趴在棺材边崩溃大哭,李帧半搂着她,赵宁儿和?沈山月亦是泪流满面?。俞慎言兄弟三人也没忍住眼中的泪,旁边的俞纶夫妇相?互搀扶,卢氏亦是泣不成声。
周围围观的人也被一家人的情绪感染,眼中泛起泪花,有的人甚至溢出泪来,偷偷抹了把。
待俞慎微的情绪稍稍缓了缓,姐弟四人一点一点将俞兰的骸骨移到新棺中,俞慎微中途再次没控制自己,哭到干呕。
李帧从未见妻子这么悲痛,她一直都是坚强刚毅的性子,连流泪都很少?,去年儿子命悬一线,她都未曾这样痛哭过。此刻看着妻子伤心欲绝,他亦是心如刀绞,抱着妻子安慰:“微儿,母亲今日定是欢喜的,她要回家了,她必然希望你和?弟弟们都替她高兴。”
俞慎微哽咽发不出声,泪如泉涌。
李帧安慰了许久,当俞兰的尸骨入了新棺,俞慎微才稍稍平复些情
绪,喉咙能发出声来。
俞慎言在棺前三拜,泪潸然而下,喉头干哑,“娘,孩儿带您回俞家。”站起身高喊,“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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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家村回到大俞村已到傍晚,将俞兰安葬后,天黑了下来。
俞慎言望着墓碑上“俞氏讳兰”几个字,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母亲终于不用冠着杀害自己凶手的姓,从今母亲不是高家妇,只是俞家人。
俞家的族人看着俞兰的墓碑,再看他们姐弟四人,心情沉重,伤感起来。
一家人当夜便留在了大俞村没有回城,次日清早醒来,却不见高晖,连沈山月都不知他的去向。
俞慎思从门外走进院子道:“二哥应该回城了。”
“做什么?舅舅舅母和?大姐大哥都还在这儿呢,他自己跑回城干什么?”沈山月有些着急担忧。事关俞家,事关母亲,夫君从不会没有分寸。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除非他是要做出格的事。
俞纶夫妇也紧跟着问怎么一声不吭就?回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俞慎思不紧不慢地?劝道:“爹娘和?二嫂不必担心,二哥应该是去县衙。”
“跑县衙做什么?”卢氏紧张地?问。
俞慎微想到昨日二弟的情绪,一整天他极少?言语,最后从祖坟回来,二弟说?想多陪陪母亲,自己留下很晚才回,极不正常。只是昨日所?有人都在悲伤情绪中没有太在意他。现在忽然回城去县衙,也不难猜到他要做什么。母亲已回俞家,他又岂会一人留在高家。
“他去为自己更籍改姓了。”
“早就?该改了。”
晌午前高晖回来,人果真是去县衙更籍改姓,刚进门就?将籍帖递给了俞慎微瞧。
“俞慎行。”俞慎微念着新的名字,朝身边的丈夫看了眼,这个名字是当年高晖随沈家商船去南洋的时候李帧所?赠,在海外的两年他也一直用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