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放在身边床板上。
曾校事没有?答他,而是反问:“哪一条有?假?”
高明进轻咳两?声,自嘲一笑说?道:“老夫是景和七年进士,景和十年还?身在翰林院,位在修撰。老夫只是奉旨前?往巡河,何来的本事能够与当时布政使勾结贪墨五十万?
若是老夫能贪墨五十万,布政使邬光昴贪污必然远高五十万。而当年朝廷拨下?治理?沔河的银两?是一百万两?。曾校事认为可能吗?
景和十年之前?,沔河每年都要疏浚,三?五年就要加固,沿河一带还?时常有?水患。而景和十年治理?后,只有?在景和十七年天降暴雨才发生过一次水灾。那?些银子?若不是用在治理?河道上,何来多年无水患?”
曾校事在郭坚招供后已派人去查,只是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复命。他怀疑郭坚的招供,却并不认为高明进就干净。
“你贪了多少?”
高明进轻笑,没有?回答,继续说?下?一条控告。
第189章
“景和十二年到十四年,谎报租用数目贪墨二十万?”高明进轻笑一声,“郭坚给老夫罗织这么大的罪名,看?来他是真恨不得将?老夫千刀万剐。”
他叹了声,无奈地解释:“这三年间朝廷租用的费用是六十余万,负责此事?的除了老夫还有当?时户部吴郎中、兵部谢主事?、都察院陈御史,老夫何来如此本事?,能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贪墨二十万?
都察院的陈御史什么脾气,想?必曾校事?也有所?耳闻。他与老夫素来不和,若是老夫真敢贪墨,他早就拿此事?弹劾老夫,何至这么多年抓着细枝末节的小事?频繁参老夫,而不提此?”
曾校事?对陈御史的确耳闻,是个刚烈脾气,与高明进不对付已多年,满朝皆知。高明进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陈御史就要他参一本。当?年高晖成婚,陈御史还上本参高明进结党,勾结商人,婚宴铺张。连陛下都对此习以为常了。
有陈御史在,的确由不得高明进胡来。但陈御史似乎也是从这次事?后和高明进不合。
曾校事?沉默未言,在旁边凳子上坐下来,审视高明进,听他继续为自?己辩解。
高明进裹紧些身上的棉被,又说到第三条景和十五年贪铜六十余万斤之事?。
“这是一笔烂账。不是老夫贪墨六十余万斤,而是前面十数年负责制造通宝的官员贪墨,老夫接手后已经亏空六十万斤,这笔账算在了老夫的头上。
“哪位官员?你为何不揭发?”
高明进没有招,是哪位官员去?吏部翻一翻册子就知道?了。他继续说着下面一条:控告他受东川省布政使贿赂。
“曾校事?这段时间应该也查了此事?,知晓景和十六年东川省的布政使是何人。”
曾校事?的确命人查过,景和十六年东川布政使是衡王母族的一位堂舅,衡王的母族杜氏也是郭阁老长女的夫家?。
高明进再次反问?:“曾校事?认为有衡王和郭阁老在,杜大人会给老夫行贿?还是三十万两这样巨额的赃银?岂不荒诞?”
高明进一件一件将?郭坚的供词都驳了回去?,最后将?供词递还曾校事?,“郭坚指控的这些罪,老夫一条也不认。”
曾校事?接过供状,不急不恼,他清楚高明进不是郭坚,更不是朱春松,对他用硬的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