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风冷,街上行人寥寥,他依旧道:“郭五公子应该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你?我的身份应该避嫌。就算我有心帮你?,你?今日过来见我,我也不能帮你?了。”
郭顺羲点头,“在下知晓,在下也不是来求高巡使帮忙。你我身为高家子、郭家子,却也最厌恶这样的身份,只是你?我无法选择,也无法摆脱,最后还要深受这样的身份连累。在下想,高巡使应该能明白?我现在的心境。”
高晖心下冷笑?,他们都无法摆脱出身,但是他想尽办法想去摆脱,而对?方因为无法摆脱从而用手段去夺取。帮他除掉郭顺禹开始,对?方想要的就是郭家二房的权力。
郭坚有五位庶子,郭顺羲最年长也最有出息,去年又考中举人,不出意外二房将来便交到他的手中。如今郭坚入狱,一切将要化为泡影,甚至可能被连累,不着急也说不过去。
高晖未有拆穿,配合着点了下头,说道:“郭五公子有什么话直说,我不便与你?私下多言。”
郭顺羲歉意欠了下身,道:“高巡使面前,在下也无须遮掩,在下今日过来是向高巡使讨教,令尊被牵扯其?中,你?将如何脱身?新策之事,令尊树敌众多,这几年参他的奏折不断。高郭两家之间?的牵扯,高巡使也知晓,牵一发而动全身。”
高晖倒是没?想到郭顺羲是来给他提个醒,或者说是带着威胁的意味。
郭坚若是定罪,郭家会受牵连,背靠郭家的高明进必然也逃不掉,新策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朝臣和天下官绅必借此机会攻讦。高明进获罪又会连累到他。
这是想让他帮郭坚。
郭顺羲想法倒是好?,只是算盘拨错了。
他笑?了笑?,“让郭五公子费心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天晚风劲,郭五公子请回吧!”说完左右又瞥了眼街道上寥若晨星的行人,转身进宅。
-
高晖一边朝沈路的院子去,一边询问迎过来的陆青石甬城那边的情况。
“费老板应该并不知晓那笔财物。”陆青石随他朝主院去,详细说道,“当初胡辙与他商定的出海之物是瓷器和茶叶。他出海在市舶司登过册,办的都是正规手续。”
高晖步子慢下来,“胡辙的货有查吗?”
“都查了,没?有任何问题,里面没?有夹带。”陆青石有些失望地道,“对?方处理得很干净。”
“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那笔赃款了!”高晖心中不服气,只要是人做下的事,就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除非他将那笔财物投海了,否则我掘地三尺也得给它翻出来。”
高晖说完自己先愣了下,顿住脚看向身边的陆青石。
陆青石瞬间?领会他的意思,惊喜地拍着掌道:“对?啊,藏于?水下!当初高旷将那五十万两银子从安州运到甬城走的就是水下。”
旋即又担忧地道:“既然当初能从安州运到甬城,这次会不会早已从甬城运走?”如此想要再查就不容易了。
高晖立即去主院与沈路说此事。
-
沈路这会儿?正在堂中同女儿?说海州那边的事情,海州商帮准备明年秋后出海,很多事情现在就要商定,开春就得准备起来。
沈山月舍不得父亲,出海一次就要一两年的时间?,她在世?上就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想守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