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进未再?出声,他们之间永远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
车轮辘辘,有位士兵骑马从前面过来,停在车窗前,“禀总督大人,前方五里有埋伏。”
“多?少人?”
“二百余人。大人是?否更道而行??”
高?明进沉眸几息后问了句什么时辰后,道:“不必,先原地休息两刻钟。”
“胆子真?够大!总督都敢刺杀,无法无天了!”俞慎思道,但在江原似乎又算正常。
他心里有点担心,他们一行?士兵、靖卫和仆役全都加起?来也不过百十来人,对付准备充分早已埋伏的二百余人,胜算没那么大。
“大人就准备这么送上门?”你想死就算了,还要自己和那么多?的人被你连累,真?是?祸害。
“你有更好的方法?”高?明进靠在车壁上饶有兴致地问,似乎想听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俞慎思道:“可立即派人令当地都所的兵前来相助。”
高?明进冷笑问:“就江原现在的形势,你怎么能确定都所的兵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
如今江原混乱复杂,即便高?明进是?江原总督,那些都所的兵的确不一定听他调令,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和当地的官员已经勾结。俞慎思被反驳无言以对。
见?他微微垂着目光,高?明进欲言又止两次,少顷才开口教育:“形势越复杂,越不可轻信他人,要摸清楚所有情况,不要想当然。凡人凡事皆要留三分戒心。”
俞慎思面色不悦,心里白他一眼,却?认可他的说?法,拱手沉声回道:“多?谢大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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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午时,吃了些东西,二人皆下车透透气。
江原省初冬不比盛都寒冷,也不似宁州、安州那般适宜,山中多?几分寒意。
俞慎思朝前面的山路望了几眼,高?明进这个不怕死的,就这么送上门给别人砍,还要连累自己。
他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六寸长的短笛,稍稍拔了下,露出一小截刀刃,他重新合上,又摸了下短笛另一头的机关,未有触动。看?来今天要派上用场了。
闻雷走过来瞥见?他手中的短笛,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会管乐,吹来听听。”
“略懂皮毛,不敢献丑,闻兄会吗?试一试?”说?着将笛子递过去。
闻雷忙摆手:“同窗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我对管弦乐器一窍不通。”
俞慎思笑道:“我当闻兄又隐藏呢!当年在书院时,闻兄骑射是?同窗中的佼佼者,还总是?装作学不会,同窗的靶子都要被你射满了。”
闻雷爽朗笑了几声,搂着他的肩头道:“够义气,没有揭穿我。”
“还需要揭穿吗?同窗们不都心知肚明?”
“合着我那么多?年白装了?”
俞慎思想了下,挑眉笑道:“也不算,至少给我们这些半吊子同窗留足了面子。不至于?骑射课上太难看?。”
闻雷笑了几声,忽而感慨道:“书院几年,是?最恣意之时,倒有点怀念同窗们了。对了,高?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