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封信了。”
俞慎言听到这么伤感的话,错愕一瞬,抬眼看到高明进哀伤地盯着他,像个有心无?力的老者?。无?论?
幼时还是在京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高明进这样?的神?情?。
即便当年自己母亲去世,他的眼中都没有这般无?奈和心痛。
一旁的俞慎思也怔住,直直盯着高明进,这戏是不是唱得有点过了?
他一心送俞慎言去西北,又来这么一句骇人之语,暗指俞慎言?可这神?色又像在说自己。
旁边的赵宁儿也心头一紧,担忧地看向自己的丈夫。最初提出要安排人去西北就是高大人之意,依着他以往的行径,他必然?是有别的目的。
丈夫没有接的意思,高明进的手?却一直伸着,显然?今日务必送出去。
此去西北不知归期,一封信也不会掀起风浪。她以武人之礼抱拳道:“多谢高大人。”替丈夫接过信。
高明进这才?收回手?去,朝前路望了眼,催促道:“启程吧!多保重。”
俞慎言迟疑一瞬,没与他再言语,和幼弟相互道几句珍重的话,便带着妻子和护从启程。
夏日官道上的尘土纷纷扬扬,送别的车马陆陆续续上路,最后?消失在弥漫的尘土中。
俞慎思回过头准备抱起小久上车,却见到小久歪着头好奇地打量高明进,和高明进四目相对。
高明进抚了下小久的脑袋,慈爱地笑问?:“小家伙,还记得我?”
小久咧嘴笑着点头,“大叔叔成亲的时候,久儿见过您,还撞了您。您是二叔叔的父亲,久儿是不是可以唤您阿公?”
俞慎思立即拉了下小久,教?育道:“不许胡乱说话。”
小久撇了下嘴垂头。
高明进笑着瞥了眼俞慎思,“我总还是你的姑父,你大姐孩子的姑祖父吧?”
还真有脸说。
“高大人抬举了。天色不早,下官先告辞。”施了一礼,抱起久儿走。
高明进忽然?问?:“李帧离京有月余,何日归来?”
俞慎思旋即紧张起来,李帧只在十来日前寄过一封信回来,这些天一直没有音讯,不知情?况。对方?突然?问?起,由不得他不多想。
他停下步子,回身镇定地问?:“高大人有什么吩咐?”
“的确有件事请他帮忙。”
“姐夫还要一段时日才?能回京,高大人若是不着急,便再等等。若是着急,可与下官说。”
高明进背着手?朝他踱两步,笑着道:“本官有一些手?稿,希望书?肆帮忙刊印成册。”
瞧高明进不像是故意借口?打探,俞慎思的心稍稍放平,调侃道:“高大人满腹经纶,为官多年文采依旧不输当年。大人的手?稿应该哪个书?肆都愿意帮忙刊印吧?”
“本官听闻妙悟书?肆刊印免费。”
俞慎思心中冷嘲,私下贪污恐怕数以百万计,在这上面还想着占便宜。
既然?是要和他谈生意,那他就在商言商,一本正经地道:“书?肆刊印是不是免费要看什么书?,卖不出去的书?,是要自费。高大人认为自己的书?可有销路?”
买书?的都是读书?人,现在天下的读书?人对他恨之入骨,买他的书?回做什么?扎纸人烧吗?
高明进清楚自己的境况,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