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达等人来京的消息告诉他,他亦没反应。
马车在高府门前停下,高晰一动不?动在车里坐了片刻,最后好似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没事,只是想通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哥不?用担心我。”说完起身下车。
高府下人见?到高晰,惊喜地忙跑进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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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儿子瘦得人不?人鬼不?鬼,洪氏抱着儿子哭成泪人。高明?达亦是心疼得眼泛泪花,对兄长责怪一通。
终是见?到人平安归回来,所有人心里都松快。
高晰道:“爹,孩儿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儿子如今的精神状态,高明?达不?敢不?依着,洪氏也?顺着儿子。
父子二人来到房中?,高明?达去掌灯,高晰随手?关上房门。
屋里光线亮起来,高晰走上前跪下。高明?达以为儿子是认错,哪里舍得责怪,忙伸手?去扶。
高晰推开父亲,艰难地开口:“爹,孩儿求您一件事,求您告诉孩儿高家的村的所有真?相,孩儿想知道全部?。”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那不?是全部?。这些天孩儿想了太多事,您、大伯、二伯,你们?一直在瞒着我们?这些晚辈,当年的事,不?止孩儿知道的那些。孩儿求您,求您让孩儿死?心,让孩儿断了对哥的兄弟情,让孩儿不?再奢望,孩儿真?的太痛了。”说着眼中?溢出泪来。
泪水映着昏黄的烛灯闪着光亮流过干瘦的脸颊,好似刀锋割开高明?达的心。
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承受不?起真?相。
“只有那两?件事,别无其他。”
高晰抬头望父亲一眼,俯身稽首,“爹,孩儿求您。”
知道真?相会痛苦,不?告诉他真?相,他会猜测更多,他们?父子之间也?会因此生?分。
他扶起儿子,让他坐下,狠下心将当年高家村所有事一一说给儿子听,一边说一边观察儿子。
本以为儿子会情绪崩溃,却未想儿子异常平静,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好似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目光落在烛台的底座上。
随着烛火摇动,灯下的阴影也?随之摆动。
高家村的事一件件说完,高明?达自责道:“爹当年太自私,才会冷眼旁观那么多年。”
高晰依旧盯着灯下阴影,许久后蓦地自嘲苦笑,“一而再再而三,哥就算再宽宏大量,也?无法做到一次次原谅。我们?高家和俞家注定不?会共存。”
沉默几息,他望向?父亲,“爹,您若愿意听孩儿一句劝,就和大伯、二伯别籍分财,此后各不?相干。高家是荣是辱我们?不?沾,俞家……我们?欠他们?的已经还不?清。”
高明?达沉默片刻,深深点头,“在来京的路上为父同你娘也?商量此事。当年你被害落榜,如今昉儿被利用,爹不?知道将来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在你们?身上。只有分出来,从此各走各的路,才能保一家人平安。
爹娘从不?求你们?兄弟有什么出息,哪怕一辈子碌碌无为,爹娘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
说完还是叮嘱一句,“你既然已经杏榜高中?,殿试还是要好好考,这京中?我和你娘是不?希望你留下。你二伯和小言都在,你夹在中?间只会更难做。最好是能外放,远离你二伯。”
高晰应下,“孩儿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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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高晰考中?二甲,朝考高晰考进一等。以殿试和朝考成绩,高晰可留京,高晰托人帮忙,自请外放。
史馆内官员再次谈论到高晰,均是惋惜和不?解,正如当年他们?不?明?白俞慎言为什么来史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