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兄弟二人神色,端起手边茶盏饮了口,长吐一口气,好似压下了怒气。
放下杯盏后几分无奈地道:“这几年他回乡读书,你未督促他读书,倒让他琢磨起商贾之道。如此也罢了,现在学得无法无天。
如今年岁大?了,不能由他胡来,我给他寻了门亲,想让他定定心,他混账地要去对方府上胡闹。这不是高?家丢不丢脸得不得罪人的事,事情闹出来,人家姑娘还有什么脸活?”
俞慎言心头一紧,来的路上他想过高?明进可能因为?何事利用二弟来逼迫他,但?他未想到高?明进会拿高?晖的婚事做筹码。
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条上高?明进有绝对的权利,对方不退让,他再有心也无法干预。
二弟也逃不了。
高?明进的话就是给他们的警告,二弟若是逃了,罪名会落到他这个兄长的头上,是他管教有失,怂恿弟弟忤逆父母亲长,甚至会想着其他阴损招数给他扣个更大?的罪名。
教唆人子忤逆父亲,有悖
人伦道德,有悖礼法,这是大?罪。陛下又?重孝道,他若今后让御史官员参一本,他的仕途还未开始可能就毁了。
他即便出继,高?明进还是他的长辈,他的罪责只会更大?。
以二弟的性子,若不是高?明进拿他的仕途来威胁,他早闹开了。
若是二弟答应,就成?为?高?明进真正的棋子,摆脱不了他的掌控,还害了那位姑娘。
高?明进清楚他们兄弟自小受的教养做不出来这种?事。
他掩在袖中?的手攥紧。
高?明进又?幽幽叹了声,放软语气,装模作样地道:“我叫你来也不是真要责怪你,这几年你在书院读书,也的确顾不到他。我这个父亲也有失职之处,平日内只去信询问,没?有派人在身?边盯着,才让他这么松懈。他还算听你这个兄长的话,你帮我劝劝他,男大?当婚,哪由他胡闹。”
肩头松垮下来,语气疲惫,神色颓然,好似对这个儿子无可奈何,被迫求人。
可他已经将?他们兄弟死死攥在手中?。
他这么做,不过是逼他让步。
他一个新科进士,在京中?毫无根基人脉,若是此次离京,京中?有高?明进在,除非他立下天大?功劳,陛下开口,否则他再难回京。
可哪有天大?的功劳给他。
若是留京任官,高?晖就不得不依着对方的安排,他无异于用弟弟的婚姻来保自己仕途,能保多久还另说。
他怎么劝二弟都是错,劝他答应是毁了二弟,劝他不应就是断自己仕途。
“大?哥……”高?晖满眼?心酸地看着他。
俞慎言瞥了眼?二弟,又?望向高明进。高明进拧着眉心,微微耷着眼?皮,做足了一个为?儿子周全考虑的慈父模样。
刚刚的一番话说出去,任谁听了他都是一个爱子亲切的父亲,而自己是个不知轻重祸害弟弟的无良兄长。
这步棋他不得不让。
犹豫半晌,他撩起衣袍跪下,高?明进抬了下眼?,露出微微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