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拜在苏夫子门下,自然是最理想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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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宁州府院试时间定在九月十五,八月里俞家就忙了起来。
找廪生作保,找童生结保,还要请邻居担保,夫子出面确认,等等。俞慎思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古代科举的不容易。
请别人做保,自不是白请,要花钱;买卷子也要花钱。难怪都说穷书生。全家存了大半年的钱,因为俞慎言这次院试,花去接近一半,这还没算上去府城考试吃住行。
八月底,俞慎言进城,一来是准备托人帮忙在宁州城先租个住的地儿,这种事若是晚了,只能住在距离考场较远的地方,影响考试。二来是帮大姐将这段时间的绣品拿去换钱。
从绣铺出来遇到了钟熠。
钟熠从苏夫子那边过来,手中拿着一卷书。见到俞慎言便笑着走上前打招呼。“我听闻你与小晰今年参加院试,提前在考场附近为你们定了家客栈,正想让小晰告诉你,竟比他先遇到你。”
俞慎言知晓钟熠对大姐情义,也明白大姐心中放不下钟熠。他们两人当年的点点滴滴,他是见证者,知晓他们的感情厚。只是如今身份换了,婚约成废纸,而高明进的事,让大姐顾虑许多,在彼此的关系中一直向后退缩。
大姐不想牵扯,他尊重大姐。
钟熠瞧出他的心思,在俞慎言开口拒绝前,先打消他念头,微笑着道:“我身为师兄,为两位师弟做这点事是应该的,你若是推辞了,夫子和其他的师兄弟要认为
我不念同窗之谊了。况夫子也叮嘱,让我在府城照拂你和小晰,夫子的话我不敢不听,就这么定了。”
钟熠以同窗的身份,又把苏夫子摆出来,话说到这份上,俞慎言不好再拒绝。
“多谢钟兄。”俞慎言拱手一礼。
钟熠按下他的手道:“听夫子说,你文章进益甚大,许久没与你聊文章学问,我们到茶楼聊会儿吧!”不等俞慎言答应就拉着他朝街上茶楼走。
茶楼这个时辰客人不多,俞慎言与钟熠在临街的窗边坐下。二人全程都在说读书院试之事,钟熠向俞慎言传授了一些经验,俨然是同窗之间学问交流,气氛轻松。
午后,俞慎言不便多逗留,起身准备告辞。窗外街道上一人冲这边挥手唤道:“熠哥、小昭。”紧跟着穿过街道跑进茶楼里。
少年面色微红,气喘吁吁,像是刚跑了一大段路。几大步冲到茶桌边,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猛灌下去,大喘了两口,满脸灿烂笑容,“好久没见你们,可想你们了。”扑上去分别抱了把俞慎言和钟熠才坐下来。
“怎么累成这样,做贼了?”钟熠玩笑。
该少年是宗家二房的长子宗承良,曾跟苏夫子读过几年书,因“不服管教”被苏夫子送还宗家。用苏夫子的话评价——聪慧有余,顽劣亦有余。
他不服管教倒不是惹是生非、顶撞尊长,而是不思读书,鬼点子多,常常搅扰同窗读书,屡教不改。听闻这一点与其父年少时一模一样。如今其弟亦是贪玩,但是服管教,比他好上许多。
宗承良叹道:“被小妹追的。”
“你又怎么惹令妹了?”
“就是调侃两句,玩笑话,她就恼了,让身边的婢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