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关掉,随后又用毛巾将卧室的摄像头挡住,接着转向怔怔地站在门口的陆辞。
沉遥走到他身边,两人的距离隔得极近,呼吸开始纠缠,陆辞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的睫毛轻轻一颤,像是被困的蝴蝶,想要逃跑但又在愈发稀薄的空气中渐渐软了下来。
“啪嗒”
他身上的麦被人取了下来,接着,带着薄荷香味的温度消失,一股怅然涌上心头,他抬眸,望向沉遥。
见她正用手缠着麦上的线条,修长白皙的长指被黑色线条缠绕,她垂着眸,看不清表情。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他问。
“终于知道说话了,我以为陆总嘴巴被胶布缝起来了呢。”
听见她口中明晃晃的讽刺,陆辞心头愈发窒闷,加上刚刚喝下的酒在胃里不断搅动,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沉遥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注意到他放在胃上的手,也顾不得气闷,连忙过去问他:“怎么了,胃不舒服?”
陆辞见她过来,抿着唇往后退,水润的眸子里满是抗拒。
沉遥无奈,知道今天恐怕是无法好好谈了,只好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莫朗给你看看。”
她刚要走,衣袖却被人拉住,身后Omega声音低哑:“不用,一会儿就好。”
沉遥皱眉:“不行,你要是不想别人过来我去给你拿药。”
没有回应,但沉遥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衣袖的力气大了些许:“沉遥,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
“你既然喜欢周清璃,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这样很好玩吗?”陆辞抬眸,一双凤眸凌凌地望着她,像是受伤的小兽面对猎人,忌惮又厌恶。
沉遥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周清璃了?”
“陆辞,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把感情当儿戏的人吗?”
沉遥的语气也带了些怒意,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甚至总是朝自己露出厌恶的神情。
除了刚穿回来那一晚发生的意外,她自认和陆辞没有交集,而那一晚的事也是陆辞自己说不要她负责的,凭什么就定义她是个滥情的浪荡之人呢?
沉遥第一次有种有口难辨的感觉,她看着陆辞:“陆辞,我从来都没有想要一边吊着你玩一边去勾搭其他Omega ,我的想法在那天晚上我也跟你说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有什么意见,我希望你能够直接说出来,而不是冷暴力,冷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陆辞感觉胃里火烧般的难受,也没有力气再和她辩驳,他痛得无法直起腰,额头的冷汗一滴滴冒出来,他忽然就觉得好累。
沉遥永远都不会理解他的,他的自卑他的怯懦甚至是他的自私,她那样的天之娇女永远不会知道,看,他们就是不合适。
自怨自艾的想法几乎将他的神智冲灭,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走远,随后开门声响起又关闭。
她应该也是觉得累了吧,这样也好。
他疲惫地闭上眼,等待着疼痛慢慢消下去。
可过了一会儿,门又被人推开。
他懒得睁眼,只是放任自己的思绪陷入黑暗。
“陆辞,起来吃药。”清越的声线在头顶响起,他茫然地睁眼。
沉遥手里拿着一杯水蹲在他身前,另一只手里是几片药片。
“你不想莫朗过来,我就自作主张找他拿了点胃药,先把药吃了。”她神情依旧温和恬淡,像是一点都没有为几分钟前的争执而产生变化。
陆辞眨了眨眼睫,眼尾晕上一抹绯红。
看着她将药片放进自己口中,又将水杯抵在他的唇边,他像是一个生锈的机器,一板一眼地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