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原由。年前的时候,三妹请府中薛先生把过脉,这时咱们可请先生过来相问。”
李氏听着,默了片刻,才道:“请薛先生来。”
三娘惶然抬眸,满眼泪光向洛芙看来,洛芙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带给她些许安心?。
很快,薛先生提着药箱来了,看到屋子里哭泣的陆家三娘,心?中已然明了几分。
他向李氏行过礼后,但听李氏道:“先生上回给三娘把过脉,她这身子到底如何了,还请先生但说无妨。”
薛先生虽被陆家供养着的,但京中别家府上请他看诊,也可自由去的,他常年在各大府中行医,见多了内宅阴私。当初三娘请他把脉,他便看出了端倪,他瞧三娘不知,恐多生事端,便也不道破,只开了道滋补的方子给她。
“三小?姐,老朽还想再诊一次脉。”薛先生朝陆明希拱手。
洛芙在旁,牵过三娘的手放到茶几上,轻轻撩开衣袖,露出一点皓白?的手腕。
薛先生上前,枯指切脉,半晌后,终于移开了手,朝李氏行礼道:“三小?姐误食了大寒的汤药,宫腔已然受寒,以脉象来看,这汤药前不久还服过。”
陆明希“啊”了一声,想?起上次大觉寺回来后,她感?到身子受了寒,便叫大夫开一副药吃,可却越吃越不好,缠绵了十来日,才算好些。
陈家院子小?,内院里只有?一处厨房,原来,那时候她就换过自己的药。
洛芙气愤异常,世间竟有?如此歹毒之人!三娘在陈家,岂不是一直在服这种汤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坏了去。
薛先生瞧屋子众人皆面带怒容,他额上隐隐冒汗,这种事,不明白?还好,知道了,必定?是要?有?个交代的,这时便后悔自己言辞直白?了些,脑子里转了转,便道:“老朽只是一家之言,或许也有?误诊的可能,太医院的胡医正,精擅妇科,夫人可请他来为?小?姐把脉。”
众人听薛先生如此说,都明白?他只是怕独自担事,三娘的身子,十?有?八九是被人毒害了。
陆明希此刻倒是不哭了,她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如果夫人不让她和离,她回去就死在陈家。
偏厅里一时沉寂下?来,洛芙瞧着婆母端坐上首不开口,小?声唤道:“母亲……”
李氏被洛芙唤得回神,眸光向陆明希探来,声音平稳道:“三娘,你双亲俱在,我?怎能越俎代庖为?你做主??且等老爷回来,让他休书给你远在昆弥的父母,询问了他们才行。”
陆明希听着垂下?脑袋,她知夫人所言在理,可她父亲一向不管事,母亲又只是嫡母,哪肯为?她筹谋。
“你且回四房院子里住着,待老爷安排下?去,明日再说。”李氏又道。
洛芙松了一口气,她方?才还担心?婆母叫三娘再回陈家去。
如此闹了一番,等洛芙托着陆明希的手出了华阳居,外头天色已然擦黑了。
两人皆是默默不语,洛芙心?中难受,不知三娘以后该如何。走?到院子里的分岔路时,洛芙坚持要?送三娘回四房。
陆明希双目红肿,见洛芙面色沉郁,安慰道:“七嫂,你别担心?,会有?法子的。”
洛芙想?到三娘此生或许无法生育,心?中便深恨陈家,此时三娘反又好言宽慰自己,便愈发为?她难过,三娘这样好,陈家竟如此糟践她。
洛芙观三娘面色,见她竟好似释然,一时迷惘,她这是?
心?思一转,想?到她方?才未出口的话,心?中一惊,手上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急道:“三娘,你别想?歪了去,陆家自会为?你要?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