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来。”
“人?还活着?”
“活着的,奴婢去探望过他,他虽有吃有喝,但牢房潮湿阴暗,他半年不见天光,比从前憔悴许多……”明荟跪倒在地,恳求道?:“云斛虽然莽撞,但对小姐忠心耿耿,小姐能?否请殿下?饶过他,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讲道?理的裴长?旭!
薛满又给端王记上一笔账,“放心,我会叫他放了?云斛。”
薛满想得很美,她是薛府的主?人?,祖父又迁就?她,无人?能?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她会请祖父出?面要回云斛,无耻的端王休想再近她的身……
殊不知,端王另有后招。
午间,薛满与薛科诚用完膳,祖孙俩在西花厅煮茶谈天。
薛科诚曾任天子之师,官至一朝宰相,对待晚辈却平易近人?。在得知薛满跟随许清桉南下?衡州,经历扑朔迷离、险象环生的神药害人?事件,最终顺藤摸瓜,成功缉捕背后真凶时,他与有荣焉地道?:“阿满机智聪颖,与你父亲一脉相承。”
听闻薛小姐的父母均已仙逝。
薛满想起梦境中那道?浴血奋战的身影,是他吗?是他吧。能?为她豁出?性命之人?,除去至亲不作他想。
她眨去落寞,故作轻松地道?:“我的功劳只占小部分,主?要还是靠少爷。他足智多谋,临危不惧,没有被韩夫人?善良的表象疑惑,一步步引他们露出?马脚,自投罗网……”
她越说越真情实意,将许清桉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简直是世间独一份的优秀。
薛科诚道?:“依你所言,他确实出?类拔萃,更难能?是性情沉稳,不骄不躁。”
“祖父,你不知道?少爷从小吃了?多少苦。那个老?恒安侯简直不做人?,硬生生拆散前世子和少爷的亲娘,害得前世子战死沙场后,又将少爷从亲娘身边夺走。”薛满义愤填膺,“他带少爷回侯府后,给了?他世子之位,却任由?他被亲戚下?人?们欺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少爷不得不忍辱负重,厚积薄发。”
薛科诚对恒安侯府的家事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该关心的人?,“你入恒安侯府后,恒安侯可?有刁难你?”
薛满摇头,满脸困惑,“他对少爷尚且疾言厉色,对我却和蔼可?亲。”
“怎么个和蔼可?亲法?”
薛满便把他送吃、送喝、送兵器、找乌龟,被拒绝后仍坐在院外等一个时辰的事都说了?。
她道?:“祖父,我看您和他是旧识,关系似乎算不上融洽。”
薛科诚面不改色,“嗯,我与他年轻时有过一些争执。”
什么样?的争执?
薛满不好问,薛科诚也绝不会提。两个年过六十的老?家伙,再提四十年前为絮敏争风吃醋的事情,岂非叫小辈们看了?笑话。
遥想当年,许荣轩与絮敏,絮敏与自己……薛科诚微叹,往事已去,只希望年轻一辈不要重复他们的老?路。
薛满不知他所想,“您说他对我好,是不是想用我来要挟少爷?”
“用你能?要挟到许少卿吗?”
“能?啊,我是少爷最看重的婢女,他将库房钥匙都给了?我。”
薛科诚失语片刻,回道?:“不是,恒安侯对你好另有原因。”
什么样?的原因?
薛满心痒痒,但见薛科诚没有继续的意思,只好替他倒上茶,“祖父,我有两件事想拜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