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此言差矣,分明是孙儿?行事不周。”裴长旭道?:“我?若知?晓您今日到京城,定会早早在城外等?候。”
“殿下公务繁重,自是忙正事要紧。”
“您来便是最重要的事。”裴长旭道?:“母后知?晓您到京城了吗?”
薛科诚道?:“我?回京是临时起意,故而没有提前告知?你们。”
祖孙俩叙话一番,裴长旭关心过薛科诚的身体?,薛科诚询问过朝中局势,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提到薛满。
“仍没有阿满的消息吗?”“外祖,阿满已经回京了。”
薛科诚的疲乏一扫而空,起身道?:“阿满回来了?好极,好极!我?记得她的新府便在隔壁,走,快带我?去见她。”
裴长旭道?:“您先别急,阿满虽然回来了,但她并不在薛府。”
“她去皇宫陪皇后了?几时能?回来?”
“她也没在皇宫。”裴长旭顿道?:“阿满出了点意外,如今正在恒安侯府。”
薛科诚已有许多年没听到“恒安侯”这三个字,真听见了也无甚波澜,“她怎会在恒安侯府?”
裴长旭便将来龙去脉挑拣着说?了,“她认为自己是恒安侯府的婢女?,坚持要留在那里。我?和?小宁劝不回她,便打算陪她一起暂住侯府。”
“恒安侯没有赶阿满走?”
“没有,我?向人打听过,恒安侯意外地看重阿满,对?她比对?亲孙子还要上心。”
贼心不死的老东西,还想在他孙女?面前找存在感。
薛科诚平静道?:“走,我?们去趟恒安侯府。”
于情理,裴长旭该推辞:您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侯府拜访。
但他好不容易迎来救星,心情只?会比薛科诚更急迫,“我?这便叫人去备马车。”
*
恒安侯府中,薛满、裴唯宁不知?薛科诚的到来,正在准备应对?恒安侯的鸿门宴。
咳,没错,老恒安侯以招待之?由,请七公主和?薛满到院中用膳。薛满自然不愿去,裴唯宁本也不愿,但老恒安侯拿出与太上皇的交情压她,大有她不参宴,便去找景帝、皇后、太上皇告她状的意思……苍天大地啊,太上皇都去世十几年了,他还要烧纸去告状,是想害得她夜不能?寐吗!
裴唯宁无法,便缠着薛满给她壮胆,“阿满,我?是为你才入的侯府,你岂能?见死不救!”
薛满被她扶着肩膀,晃得头晕眼花,“用顿膳而已,他又不会吃了你。”
“他会,他一定会!”
“你是当朝七公主,有圣上和?皇后替你撑腰,恒安侯不敢对?你放肆。”
“可我?以前得罪过他,他肯定怀恨在心!”
“你怎么得罪他了?”
“大概今年初,老恒安侯求到父皇和?母后面前,想为许清桉求娶我?……”
薛满惊讶:还有这事?!
“但是呢,我?当时道?听途说?,认为许清桉是个怪人,于是跑到父皇和?母后面前说?了一些话……”裴唯宁含糊其词,“婚事最后便不了了之?。”
“你这叫心虚。”薛满道?:“兴许老侯爷一无所知?,只?是单纯想招待贵客。”
“你没注意他昨日看我?的眼神,若非皇兄替我?遮挡,都能?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来!”裴唯宁心有余悸,“要我?单独跟他用膳,还不如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