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受雨点跳跃在掌心,冰凉瞬间袭上心头。
冷啊。
她微缩肩膀,悄悄拽上许清桉的袖子,顺便将湿意抹干净。
许清桉低眸看她,她便快速松手,露出?无辜的笑容,“少爷,再有几日便是立冬,天?气越来越冷了。”
许清桉瞥向褶皱的袖口,“嗯,明日我?叫人上门给你量身做些冬装。”
少爷真是个?大?善人。
薛满替他掸掸袖口,努力给它掸平整咯,“你自己也做几套。”
“我?有不少新衣裳。”
“那?我?给你绣块新帕子?”
“加上你之前答应我?的那?块,应该是两块。”
“两块便两块,我?有的是时间。”她道:“老样子,你画图样,我?照着绣?”
虽然图样对她的参考意义不大?,他仍配合地?道:“诺。”
“正所谓竹色君子德,这?回便绣竹子吧,我?就不信连竹子都绣不好……”
空青赶着马车前来接他们,隔着两丈距离,许清桉朝他比了个?停的手势。
屋檐的雨珠敲打着青石砖,滴滴答答。
他遮雨的袖子未放,空余的手却握向她细软的手掌,待两只手紧密地?牵住后,果断拉着她冒雨前行。
薛满先是一愣,随即学他那?般用另一只手遮雨,边跑边喊:“你急什么?,淋秋雨容易着凉,等空青给我?们送伞多好……”
待上了马车,薛满本以?为重获自由,不料许清桉松开手,又探上她的后脑,轻声问:“这?里还疼吗?”
车内昏暗,没有点烛,他坐在她的右侧。
她估不清他们离得有多近,但彼此?的呼吸相融,鼻息间俱是琥珀蜜茶的香甜气息。
扑通,扑通,扑通。
这?次她听得分明,是自己的心跳如雷。但为何?心跳如雷?她稍显迟钝地?想,约莫是因为秋燥?冬乏?春困?夏打盹?
许清桉像是知道她乱七八糟的想法,低低笑了一声,“摸着没有血块,应当是好了不少。”
需要这?么?近的对话吗?
薛满脸颊发热,忍不住推了推他,可惜他纹丝不动,“我?本来好得很,但你抢了我?的位置,你该坐到对面去。”
“没有点蜡烛,我?看不见,怕踢到案几。”
“我?来点蜡烛!”
她赶忙自告奋勇,正要弯身去案几下方取火折子,腰间却忽然一麻,整个?人扑向坚硬的案几——
惨了!
不等她哀嚎出?声,许清桉已敏捷地?勾着她的腰进怀,与她四?目相对,“阿满,毛毛躁躁可当不好侯府管家。”
管家不管家的……
隔着朦胧的黑,她仿佛见到他潋滟的眸,含笑的唇,那?样好看的唇,假使碰上去……亲一下……何?等滋味……
零星的画面浮现?脑海,她被少爷扣在怀里,与他十指交缠,唇齿相依,气喘吁吁。
薛满呼吸一滞,震惊到说不出?话。不可理喻!成何?体统!没天?理了!她竟然敢肖想少爷!肖想她孤苦无依、愤世嫉俗的少爷!
她疯狂地?眨眼?,眨掉无耻的想法后,用力推开他的脸,“少爷,你踩到我?的脚了,麻烦你坐到对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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