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阿满姑娘。”
“嗯?”
“婢女和主?子?注定?没有结局。”他飞来一句:“你配不上许大人。”
“……”薛满恨恨咬牙,韩夫人温柔可亲,热情好客。这韩志杰却截然?相反,不仅对待至亲冷漠苛刻,对待外人也毫无礼数,实在讨厌极了?!她正想讥讽回去?,余光瞄见韩夫人折返,身?旁还跟一名风光霁月的男子?。
是许清桉来了?。
他身?上穿着顶好的银月缎,白日里不显眼,在月光下却焕着淡光,真正像谪仙下凡。
有胆大的婢女偷摸打量他,只一眼便心如擂鼓。更有甚者原地摔跤,抚着额头,抬着俏脸,楚楚可怜地道?:“夫人,奴婢忽然?头好晕……”
话是对着韩夫人说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许清桉,小?婢女的心思昭然?若揭。
“不舒服便回去?休息几日。”韩夫人道?:“芳汀,你扶潇潇下去?。”
芳汀面露不屑仍是照办,路过许清桉时,潇潇的身?子?再度倾向许清桉。原以为御史大人会顺手扶一把,岂料他侧身?避开,表情好不嫌弃。
潇潇黯然?退场。
“许大人放心,阿满姑娘没有迷路。”韩夫人示意许清桉看向凉亭,随后两人皆是一愣。
凉亭中,不知何?时韩志杰竟绕到薛满身?后,贴在她的耳畔说话——这画面看似暧昧,实则不然?。
韩志杰道?:“瞧见了?吗?世上貌美的婢女何?其多,你兴许是得他欢心的第一个,但绝非最后一个。”
薛满恨不得给他的脸一拳!
“韩公子?,你有病。”她认真地建议:“去?找个大夫治病吧。”
韩志杰不怒反笑?,一种惨白且自嘲地笑?:“谢谢你的关心,希望你能比她幸运。”
谁?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返程的马车上,她气?愤地向许清桉告状。
“少爷,这个韩志杰病病歪歪还阴阳怪气?,丁点没遗传到韩大人和韩夫人的和善!”
“你很介意他说的话?”
“当然?,谁喜欢被恶意中伤?我与你是清清白白的主?仆关系,他却一叶障目,认为所有的婢女都?趋炎附势。我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要么?是从前被某个婢女伤过,所以才——”
“无关之人,你无须理会。”
“我生气?啊。”她挥舞着小?拳头,“等下回见到他,我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么?笃定?会有下回吗?
许清桉敛眸,宴席上跪坐许久,腿上的伤隐隐作痛。他试图像往常那般忍耐,酒意却驱使他吐露真言。
“疼。”
“哪里疼?是腿上的伤吗?”
“嗯。”
薛满顿时忘了?身?处马车,噌地一下站起,脑袋结实地撞到了?车顶,“哎哟!”
她捧着脑袋跌回原位,眼里浮上亮晶晶的泪光。
“……”
马车内仅点着一盏小?油灯,许清桉凑近了?替她检查,好在没有大碍。
“毛毛躁躁,自讨苦吃。”
“你腿疼,我头疼。”薛满苦中作乐,“换个思路想,你我也算共患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