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2 / 2)

薛慎寻到她腿弯,将人抱起来,怎么从被窝里拉起来的,怎么给她送回去,脱了绣鞋,解了斗篷。

熏得香香软软的锦被再裹上。

俞知光还?撑着最后一点清明同他讲话。

“薛慎,你真的想留他是不是?”

薛慎“嗯”了一声,听?见她叮嘱:“八仙柜的藤编箱笼里,有桃子图案那个,里头有银票。”

她话音顿了一会儿,像睡过去一个眨眼的时?间,又醒,“抓到飞贼本是功劳一桩,你不在意,想叫晏如自首,其他辛苦蹲守的差大哥会郁闷的。府里账面已宽裕许多?,你记得买些酒肉冬衣,给他们高兴下……”

薛慎吻下去,不再让她说了。

他吻得极轻极柔,像在触碰一片花瓣,俞知光闭上眼放松,很?快陷入了睡眠。

薛慎垂眸看她。

即便她不说,他也会安抚一起蹲守的金吾卫弟兄。

何?时?怀柔,何?时?震慑,官场御下与平衡,在军中同样重要。他娶的小娘子不懂人心鬼蜮,只懂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说“会郁闷的”。

晏如在将军府偏房里多?关了一日?。

直至第二日?清晨,才同薛慎去京兆府自首。

他一想通,就说出了晋国公府御赐玉佩和姜建白官帽藏匿的地方,至自首那时?,两物已物归原主。

京兆府尹汲奇正,连同两位少尹俞明熙和郑濮存一起接了案,晏如暂被押到了牢里。

薛慎一直将他送至牢房门口:“虽物归原主,还?要叫温、姜两家消气,你日?后才能将功抵罪。”

“你来时?怎么不说?他要是我磕头认错……”

“这是京兆府的地儿,头磕得再响都?没用?,”薛慎打断他,扫过他同金吾卫儿郎相?比,显得清瘦甚至羸弱的身板,“我是说,皮肉之苦难免。”

晏如嗤笑:“薛将军多?虑了,我从小是被打着长大的。”

硬话撂下,在幽暗牢房里的等待,无?端被拉长。

狭长走道里,每走过一个不苟言笑的狱卒,他都?觉得是来提他去受刑,走道尽头刑讯室里,每传出一声模糊的击打和闷哼,都?像是有回音。

来时?晨光初绽,晏如被提审至公堂,已是薄暮冥冥。

留着山羊胡的京兆府尹汲奇正坐于公案后,神色端肃,案头摆放一些文房四宝、卷宗和一筒令签。衙役手持执事牌,与腰间佩刀棍的巡捕分列两侧。

涉及案情的温、姜、李、萧几家都?来了好些人。

相?关者都?在公堂内庭,晏如只觉身后嘈杂纷纭,如身置菜市,都?是人在讲话,细细去听?没一句话真切。他转头望去,一道粗木栅栏横拦在公堂内庭与外庭之间,外庭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天?色昏暗,看不清楚面容。

大概都?是些凑热闹的百姓吧。

汲奇正一拍惊堂木,示意开审。

“堂下来人报上姓名,自述来此缘由。”

“草民晏如,汝州汇阳县人,三月前来皇都?谋生,偷盗盐铁使李家金银财帛,崇德坊萧家纹银一箱……”

真正到了堂下,晏如反倒静下来,平淡地复述了行窃所得、失主、经?过等细节。

桩桩件件,与失主家来报案的都?对上了。

晏如又看一眼左右两侧,不见薛慎,真不知他作保可免徒刑,是如何?操作。他正走神,汲奇正已转向几家人,询问他们可有其余失物。

姜府的人最先?跳出来,“我家主官帽被盗,当日?只束冠上朝,惹得议论纷纭,此事按律例,可当欺辱朝廷命官处置,汲大人必须严惩不贷!”

汲奇正不咸不淡扫了他一眼,“案情还?未审理完毕,未到量刑之时?。”

他再问晏如:“所偷盗财物,现在何?处?”

晏如答:“钱财尽散,鎏金苍龙出海梅瓶在黑市转手,换来金银,也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