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燃只能紧闭着眼,让自己呼吸平缓,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但他到底不是圣人。
听着两人愈演愈烈的动静,他的心脏宛若被剜了一块。
于佛门子弟而言,最不该生嫉妒心。
但季雪燃现在只觉得妒火中烧。
尤其是司鹤南恬不知耻勾引他的妻子。
“他睡得沉,不会知道的,以后每晚我都来这样伺候你可好?”
司鹤南嗓音像是沾着糖浆,诱惑着她,妄图拖着她下坠,日日与他偷欢。
恍惚之中像是黏腻的触手,缠住了她的脚踝,她的腿部,摩挲着她不可言说的隐秘。
赵时宁死死压抑住的,终是忍不住,溢出了破碎的声音。
然而这时。
她滚烫的腰身骤然扣住了温凉的手。
毫不犹豫将她往他怀中抱去。
……
而司鹤南的手正放在别处。
……
赵时宁猝然坐起,捂着滚烫的脸颊,思及昨晚混乱的一夜。
这根本就是梦吧!
可她侧过脸,司鹤南正衣衫不整地睡在她身侧,皮肤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像是饱受了一番折磨。
但季雪燃却不见踪影。
赵时宁眉心一跳,想起昨夜流淌在脊背,那滴滚烫的眼泪。
他自身后将她抱在怀中,对着她轻声呢喃:“既已经如愿以偿,那就回去吧,我们的女儿还在灵山等你来接。”
“我来这归墟之境,本就是与你告别的。”
什么如愿以偿?
赵时宁蓦然想到昨夜的荒唐事,难得脸红,她抬脚就把司鹤南踹下了床榻。
司鹤南“噗通”一声砸在地上,摔得骨头疼,哀怨地睁着湿漉漉的小狗眼看她。
“都怨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要不是你,季雪燃怎么会走?”赵时宁骂道。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好吗?难不成昨晚我与他一起……”
司鹤南的嘴巴蓦然被赵时宁死死捂住。
赵时宁凶巴巴地瞪他,怒斥道:“你不要命了,给我闭嘴!”
怪不得季雪燃这么快就走了,想来是不想见到她这种负心人。
他那么风光霁月的人,昨夜……
赵时宁脸烧得滚烫,都没敢继续想下去。
想她历经情。场这么久,昨夜也还是头一遭。
也只有司鹤南这种没皮没脸的,才能这么快适应接受。
“他走了不是正好,以后只有我陪着你不好吗?就算你打我踹我,我都甘之如饴,你还能去哪找到我这样的。”
司鹤南脸颊上的红肿已经消去不少,只剩下些淡淡的红痕。
他不仅是贱骨头喜欢挨打,就连伤势也能恢复得这么快。
赵时宁一伸手拽住他的衣襟,硬生生将他拖到了身边,低着头打量着他,“司鹤南,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司鹤南目光一闪,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才没有死。”
“骗子。”
赵时宁撕开了他蔽体的衣物,也看见了他胸口被贯穿的血洞。
他胸口的血洞中时不时有黑色的细线冒出,这些黑线宛若有生命一般,在他的体内繁殖生长。
“别看,很丑。”司鹤南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许她继续看下去。
“那些黑线是什么东西?”赵时宁却不放过他。
怪不得昨晚那么奇怪,原来不是她的幻觉。
司鹤南脸色苍白,不断地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就这样了……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