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压制不住的苦涩:“只要你想,不仅仅是青丘的人,这天底下任何男人我都可以替你寻来。”
只要……不要抛弃他就行。
赵时宁冷嘲道:“疯子。”
她才不相信白琮月会这么好心,说到底还不是想把她关在青丘的借口。
赵时宁又接着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们这样彼此折磨有意思吗?”
没有谁喜欢被人关在囚牢里,哪怕是天天锦衣玉食,美人环绕,哪怕他说他这样做只是爱她,是为了他们的孩子。
赵时宁自小被谢临濯关着,自幼就厌恶这种被人压制的滋味。
她好不容易逃离谢临濯,却没想到白琮月也要如此对待她。
赵时宁想的很清楚,就算给她天大的好处,哪怕是让她即刻成仙,她也不愿意做一个囚犯。
她静静地盯着沉默以对的白琮月,“你真的打算让我与阿绣在一起?”
白琮月抱着孩子的力度紧了些许,好像只有孩子才能成为他支撑下去的依仗。
他面色苍白,眼眶微微泛红,整颗心也如同被这夜色所覆盖,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我的想法,你何时又会在乎。”
赵时宁陡然笑了,“我怎么会不在乎你的想法呢?既然你都把阿绣送给我了,我定然不会辜负帝君的一番好意。”
她这话完全带着一股报复的恨意,只恨不得将白琮月的心都剜出个缺口,将她的不爽尽数发泄在他身上。
白琮月听着她的话,身体僵在那里,说要给她送男人是一回事,可她真的接受了又是另一回事。
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做出把心爱之人推到别人身边的事情。
她眼底的厌恶像是沾着毒液的藤蔓,刺得他浑身作痛,白琮月用了大半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那么失态。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他低垂着头,连看都不敢再看。
“好啊。”
“如你所愿。”
赵时宁对他滋生了恨,从前她对他尚且有几分她也说不清的情意,可这些情意在被软囚禁的日子里慢慢演化成了憎恨。
尤其在现在。
她在他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好色之徒,能逼得他不仅送男人,甚至只要她想就可以给她找男人这种话都能说出。
他又把她当成了什么。
赵时宁朝着阿绣勾了勾手指,“阿绣,来我身边。”
阿绣偷偷打量了一眼白琮月,见他唇色惨白,却没有阻拦的意思,温驯地走到了赵时宁身边。
小仙侍暗暗瞪了阿绣一眼,暗恨这半路杀出来的花仙,转头对着赵时宁就是一脸的我见犹怜,“帝妃是不要小奴了吗?实在不行……小奴愿意与阿绣一起侍奉帝妃……”
赵时宁故作轻佻地掐了掐小仙侍的脸,“我已经不是什么青丘帝妃了,这种事情你应该问青丘帝君同不同意吧?否则我怎么敢碰你们青丘的人呢?”
那小仙侍瞥了眼白琮月,又瞥了眼赵时宁,好像懂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但他看懂了赵时宁对帝君的轻蔑,大着胆子道:“那不如让帝君一起?”
赵时宁愣了一下,却噗呲一声笑了。
没想到这小仙侍这么上道,居然敢说出这样胆大包天的话。
她抬眼想去欣赏欣赏白琮月的表情,可又见他面无表情,双眸如一潭死水般凝视着她,这又让她渐渐生出了一些寒意,冷哼一声移开了目光。
阿绣轻轻拽了拽*赵时宁的衣角,“阿宁……”
赵时宁看出阿绣有话要与她讲,她又确实存了心思报复白琮月,不再理会身边的小仙侍,对着阿绣笑道:“阿绣,将我抱到榻上,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阿绣自然不会忤逆她说的话,听话地将她抱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