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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濯的脸色憔悴苍白,他说出口的话又怨又恨,过分瘦削的身体裹在宽大的鹤氅中,又像是随时都会随着一阵风消逝。

赵时宁语气缓和了一些,“师尊,我们上回不是说好了吗?你在无羁阁等着我,我肯定会回去看你的。可是师尊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时不时望向蜿蜒曲折的台阶,好在她现在站在凤凰花林子里,白琮月除非走下来,不然应该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

赵时宁几乎恨不得谢临濯立即离开,不要打搅她将近的好事。

“师尊,你今日这样闹,若是被其他几界的人知道,若是被白琮月知道,我不仅要背负骂名,还要被青丘记恨。你是不是打算逼死我?”

赵时宁的语气尖锐,眼中渐渐有了些泪花,好像她真的快被他欺负死了。

谢临濯最见不得她落泪,纵使知道她的眼泪是假的,故意装可怜给他看的,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发苦。

他手刚要抬起,想要为她擦去眼泪。

可谢临濯垂下眸,瞥见自己鼓起的腹部,又缓缓放下了手。

为了他的孩子们。

这次再如何,他也不能轻易让步。

“你愿意与他玩玩,我不拦着你。可你不该这样随意就嫁给他,你离开无羁阁才过去多久?我们的孩子连周岁都还未过。可你却已经完全忘了他们。

“你可有我们的孩子想过?若是你今日与他成了婚,从今往后我们的孩子是什么?他们以后长大了,我又该如何向他们解释他们的娘亲不要他了?你的丈夫又怎会愿意容纳旁人的孩子?”

谢临濯不忍心说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这几个字。

他求的本就不多,只求她不要如此狠心,彻底断绝了他与她之间的最后一点情分。

赵时宁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她自然知晓在这个世道打狗都得看狗主人的身份,同样私生子的身份就是见不得光,就是会被一辈子盯在耻辱柱上。

她此前从未想过这一层,更是因为她与白琮月本就没打算长久,何来的什么私生子私生女之分。

在她心里都只是她的孩子而已,从未想过什么正室外室的子女有何不同。

更何况谢临濯这样的身份,就算是他单独带着孩子,也没谁敢明目张胆在他面前嘴碎。

赵时宁想跟他好好解释几句,可话说到嘴边还未说出,就被人截了话茬。

“仙尊莫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就不愿意接纳别人的孩子了,小宁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会舍得让小宁的孩子做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白琮月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来,白衣蹁跹,懒懒散散地勾着笑,因着赵时宁选的嫁衣是白色,他晚霞般潋滟的白色婚服上,能见到醒目的凤凰花,每走一步都像是真的绽开了花朵。

在仙界凤凰花总是象征着好兆头,象征着仙侣之间矢志不渝长长久久的爱情。

“只要仙尊愿意,以后由我抚养你的孩子也未尝不可。”

白琮月的一番话,听着好像颇为大度,可字字句句都在戳谢临濯的心脏。

两人从前尚且还算好友,不用顾及身份呼唤彼此的姓名,每隔几十年就邀约着饮酒,但此刻这些本就没那么深刻的情意,彻底弥散在对彼此滔天的恨意中。

赵时宁见三个人都穿着一*身白,其中两个人还都怀了身孕,心中有些微妙的情绪,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她甚至连体面地劝和都不敢出声,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烧身。

赵时宁只想埋头当缩头乌龟,等他们俩吵完打完,她再出来就行了。

可白琮月显然不顺遂她的心愿,似笑非笑的眸落在她脸颊上,眼中的温度却愈发的冰冷。

“我怎么记得有些人曾经跟我保证,与她的师尊只是随便玩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