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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此刻倒也顾不上他,她到底还有几分孩子的个性,往往贪念着好玩的事情。

她现在心心念念着去外面玩,许多年没有淋过雨,她想出去酣畅淋漓地淋场雨。

“我不和你讲了,我出去玩了。”

赵时宁这样想着便真的不再看他,而是将衣服穿好,踩上鞋履,就要走出去。

小乞儿也是有玩乐的项目的,有时是草里捉到的蚂蚱,有时是枯草编成的蜻蜓,有时是下完一场雨土坑里积起的雨水,赤着脚踩下去,积水飞溅,有时水坑在冬日结成了冰,一脚重重踏下去,冰面咯吱作响,淋漓破碎。

她在无羁阁这些年,长了些年岁,但贪玩的心性却没有改变。

遇见好玩的,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人。

白琮月见她利落又果断地下了床榻,反倒心里不合时宜生出些酸涩的滋味,让他的心绪难以平静。

怎么不过一个晚上,她待他便如此冷淡,是因为他三番四次拒绝她吗?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不可避免又想到的那个小鹤仙。

“应该立刻将他处置掉,赶出帝君府。”

白琮月安静地想,视线流连在赵时宁的背影,心情复杂。

他这样想着便急着要去处置掉小仙侍,可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赵时宁,廊檐下有伞。”

赵时宁这边已经推开了门,也没有理会他的话,不过下了点毛毛雨,哪里需要去打伞。

青丘一年四季都是春天,赵时宁闻着潮湿的雨气携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心情十分的舒畅。

她再回过头,往里屋看了看,白琮月早已经不知所踪。

“天天神出鬼没的。”

赵时宁走进了春日的雨水中,院子里成群的白色绣球花,随着春风摇曳,但这雨绝对不是她口中的毛毛雨,绣球花被噼里啪啦的雨压得直不起腰,有几朵花瓣飘落而下,大概挺不过这场雨就会彻底凋零。

她盯着看了一会,转过身小跑至廊檐下,寻到那把伞,也不知是不是白琮月专门为她幻化而出的。

赵时宁撑开了伞,又跑入了雨幕中,将油纸伞放在了绣球花旁,正好为其挡住了风雨。

她也不觉得她做的是什么好事,只不过心随意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不想看到好看的花枯萎,就随手拿了伞为它们挡一挡雨。

她做完这些,又大摇大摆地继续闲逛。

赵时宁不知道的是,青丘的一草一木都是有灵的。

等她走远了一些。

绣球花被一阵雾气笼罩,随后雾气散去,出现一位样貌出尘清隽的少年郎,他清澈的眼眸看向在脚边的伞上,缓缓露出一丝羞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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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还没有走多远,就被人上赶着拿着伞为她挡住雨,她一眼就认出是昨日那个为她捏肩的小仙侍。

“姑娘,这还下着雨呢,你怎么都不打伞?”

“我会避水诀,你不必给我撑伞了。”赵时宁将伞推开了些许,步子也迈得更大一些,不想与这小仙侍多言。

小仙侍却又赶忙追了上去,“姑娘,你可还记得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