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深察觉到她醒来,放下书,指背蹭过她的脸颊,“醒了?”
痛感在几秒钟后苏醒,她只觉得浑身如被碾过一般,连抬起手指都费劲,“……我……”
发不出声音。
并且目前的姿势也不太妙
他靠坐在床头,她抱着他的腰,脸颊搁在他腰侧,略一垂眼,眼前就是那昨晚逞凶的罪魁祸首。
池雨深将她捞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从床头拿过温水,喂到她嘴边,“喝点水。”
她乖乖地将唇压在杯沿,一口气喝完。
喝得急,唇角残留了许多水痕,她本能地要舔,刚伸出舌尖,却被捉住了。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推他了。
或许是昨晚吃的够多了,男人此刻的吻也温柔了许多,唇带着轻笑,蜻蜓点水般,细细地玩弄她的舌。
他的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
这时她才感觉到,唇是肿的,本来不该有异物感的地方此刻却有着极其强烈的存在感。
“……我……肿了……”声音细小,带着求饶和埋怨。
“我知道。”他一手抱着她,单手探到床头桌子上,按下饮水器的开关。
55度的温水汩汩流出。
“昨晚检查过了,涂了点药,很快就会好的。”他垂眸吻她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水水哼哼唧唧,微微扭动着身体,撒娇耍赖,“呜呜呜肿得难受……”
“我看看?”
她是害羞的,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想要迎上去的热烈。
从第一次见他,她就对他怀着这样的心思,想要他,也想把自己的东西给他。
她窝在他怀里,仰脸看他。这么仔细看,才看到男人下巴冒出的胡茬,映着那清晰的眉眼,英俊的轮廓,有一种餍足后的颓废性感。
“……你想看?”她往上蹭了蹭,贴在他耳边,小声问。
她是会勾人的。
池雨深的呼吸屏了一瞬,血液不受控制地上蹿下涌,他的眸底却平静下来,沉沉地问,“是不是没够?”
怎么可能没够。
从昨天后半夜折腾到下午,换了好多地方。
邢叔早就吩咐过佣人们,不要去二楼,等待召唤即可。
于是整个二楼都是一片狼藉。
她此刻是极度缺水了。
可食髓知味是人类的劣根性,水水也无可幸免。
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些画面,她还清晰地记得,他和她都盯着看,一寸不错。
他的眼眸紧紧锁着她的脸,问她,“喜欢吗?”
她呜咽着,说喜欢喜欢。她细碎地叫他的名字,喊他学长。
他本来不知道的,她竟然会喊他学长。
他本来也不知道的,自己竟会对这样的称呼有如此剧烈的心理波动。
这样的一声学长,立刻把他拉回了大学时。
她每一次遇到他、偷看他,他都知道。
早在她注意到他之前,他就看到她了,不止一次。
可是他从小就是个不显山露水的性格,超出年龄的沉稳,看过了太多事情的波澜不惊,自小站在罗马之巅的意兴阑珊……
所有的这些性格底色,让他即使产生了些许兴趣,也不会去行动。
他是不太会被环境中的人和事影响到的,故而,父母感情很好这件事,并没有对他的感情观施加到任何正面的感化,他依旧是对男女情爱这些事不感兴趣的。
所以,他在等待那股冲动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