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送王律师离开,管家何姨去了玄关处迎接两位长辈。
休憩区一时间只剩下池雨深与司徒水水两个人。
夜风携着前院的花香从竖窗吹进来,中和了室内暖气带来的热度,凉凉地拂在司徒水水的脸上。
池雨深的手还伸着,掌心向上手指微曲,等待着她的回应。
“你知道你爸妈要来?”
司徒水水走近了几步,但还是没有回应他伸出的手。
“不知道。但现在是个机会,告诉他们我们旧情复燃,下周一去领证。”
司徒水水若有所思地点头,领证前见一见父母确实更妥当一些。
她慢慢地抬眼看向池雨深,不期然撞上他的眼眸,那视线沉沉的,像是已经定定地看了她许久。
水水垂眼,伸出手,放到他的掌心。
停顿了一秒,池雨深温柔又强势地将她的手指研磨打开,强迫她与他十指相扣。
温暖、干燥、修长。
手指从指尖滑向指缝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摩擦过凸起的骨节,骨节厮磨那一瞬,司徒水水只觉得内心有电流划过。
她蓦地记起了,第一次和池雨深牵手时的细节。
那是个雨夜。
那是独属于春季的轻柔细腻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砖石路上,路面被氤湿,路灯的昏黄光华浮在其上,有一种朦胧的美。
司徒水水的脸、发,和薄裙已被打湿,她钻到池雨深独自擎着的大黑伞下,拦住他的去路,向他告白。
池雨深垂眸看了她许久,眼底深处似是有好几种情绪翻涌而过,但都看不真切。
他答应了她的告白。而后,也像刚刚那样,伸出了手。
那时的司徒水水没有过多犹豫,将手放在了他掌心。
那时的池雨深也像刚刚那样,温柔地研磨,与她十指相扣,把她带回了车里。
池雨深迈开步伐,将司徒水水从回忆中拉出。
来到会客厅,已经能听到池父池母和管家何姨说话的声音,司徒水水踮起脚凑到池雨深耳边小声问,“需要对口供吗?”
“……来不及了,我来说,你来补充。”
一进门,傅之清就对着玄关的穿衣镜整理帽子,“老公,深深这里的玄关灯是不是比老宅的好啊,你看,”说着转过脸来,做了个假笑,“是不是这个灯光下更好看?”
池均度已经习惯了她到哪里都要照镜子,此刻便配合地左右端详她,“这个灯光显得更柔和,回头问问深深,给咱家里也换上一样的?”
傅之清笑眯眯地挽住他的胳膊,“好哦。”
“叔叔阿姨晚上好!”
洪亮的女声突然响起,把两位长辈吓了一跳。
旁边的池雨深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声,挑了挑眉,压下笑意,“爸妈。”
池均度和傅之清都非常意外。
傅之清拍了拍自己老公的手背,“那是水水吗?”
池均度还没回答,傅之清就紧走几步,拉住了司徒水水的手,又惊又喜,“水水!真的是你呀,咱们得有三年没见了吧。”
池雨深不动声色,把司徒水水的手抽回来,握在自己掌心,“请您二位先坐下吧。”
四人挪到六边形休憩区坐下,何姨上了茶水。
池雨深简单地把二人重遇、旧情复燃的经过说了一下。
司徒水水窝在他臂弯里,脸上一直带着略羞赧的笑意,听到他讲到关键处,还时不时点头附和。
标准的热恋小情侣模样。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顿了顿,“我们打算下周一去领证。”
池均度脸色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