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要她自选,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太好,路梨矜没再提,两人也没有再私下联系过,时隔半个月,池妄以这样的方式实现了承诺。
于她而言是好事,偶像亲签all,就是池妄挺费家长的。
路梨矜给池妄发消息,只踯躅了半秒。
一只梨梨:[收到,多谢。]
池妄是秒回的:[不谢,在哪儿?]
池妄下来找到路梨矜的时候,她正面朝大海,手法拙劣的点着只怎么都燃不起来的烟,背后一米外开就是可以丢烟的垃圾桶。
海风撩起她的长发,露出白嫩后颈上还没有彻底消褪的吻痕,裙角风中翩跹。
池妄眸色凛然,开始反思自己当初将人交给楚淮晏对不对。
“为什么?”浮光在蔚蓝水波间跳跃,路梨矜盯着一簇浪花,直到它消失,才平静地发问。
她没说主语,而池妄已然意会,他调出早已准备好的监控录像,递了过去,解释道,“我不常在帝都,会有阿姨过来打扫,所有房间都装了监控,这是那天的。”
时年的监控算不上多高清,但够用。
路梨矜清清楚楚地听见,昏厥中的自己来回念着楚淮晏的名字。
“天地良心。”池妄说得坦坦荡荡,并非因为自己与楚淮晏交好所以趁她不备,共谋龌龊事,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按照路梨矜本人意愿通知的楚淮晏。
可扣心自问,真就没有半分愧吗?
路梨矜哑然,似是而非的笑了笑,竟真怨不到楚淮晏头上。
还真是自己睡在别人床幔,唤他的名字。
港城盛夏,烁玉流金。
路过海边的游人衣着清凉,西裤衬衫的池妄与中袖白裙的路梨矜格格不入,他们默契的没再讲话,良久后池妄伸手,替路梨矜燃起细长的女士香烟。
青白的烟雾迷漫,路梨矜呛到,咳嗽个不停,背后是池妄欲提起又未提的手。
这是路梨矜人生中第一次抽烟,滋味不算好受。
此后多年,池妄与路梨矜再没私下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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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今天?”被离婚人士应慎行晃着红酒杯揶揄楚淮晏。
对座的楚淮晏冷脸把牛排切得七零八落,他其实挺想问的,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
被单方面宣布分手后楚淮晏很少回君倾住,空间里总是有路梨矜的影子挥之不去。
那天拎着新买的鱼回来时,人已经醒来跑掉了。
似乎这些日子里,擦肩的次数要比偶遇多得多。
也不必刻意公布分手的讯息,从前带在身边的人次次聚会都缺席,明眼人一看便知。
相熟如胡彦、应慎行争相调侃,连跟女朋友吵架的甄乐都闲来无事戏谑三两句。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楚淮晏照单全收,他如旧工作饮酒玩乐。
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只是会莫名其妙地希望路梨矜能在场,这种想法如雨后春笋般愈演愈烈,在他心里冗成茂密的竹林,遮天蔽日,再看不到其他欢愉。
捱到第二十天,始终等不到路梨矜回应的楚淮晏决定亲自登门去哄一哄。
石硖尾邨的旧房型,最近一次翻修也能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外楼破败残旧,墙皮泛出灰石色,是纪录片中劏房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