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波的侵。袭着路梨矜的神经,强撑着的眼皮开始粘连。
“喝口水,睡吧。”楚淮晏递杯到她唇边。
路梨矜已经记不起上次生病得到照拂是那一年的事情了,似在眼前,又恍惚天边。
水还温热,熏得人眼眶发酸。
“你不会真想讹我吧?”楚淮晏捏着她的脸颊,不许她掉眼泪,“爷上辈子欠你多少钱?用着我的卫生间、喝着我的水、睡着我的床,明明哄你了,还非要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你可真是一点儿求人办事的模样都没有啊。”
“唔……”他说的好像没毛病,大半夜的,是自己多有叨扰。
路梨矜胆怯地缩在被里,只露出双小鹿般地眼睛,喃喃道歉,“不好意思。”
“晚安。”楚淮晏没再多说什么。
起身前手又被拉拽住,力道很轻,多用一点儿气力就能挣脱。
他垂眼,望着床上人。
锋利狭长的凤眼对水润圆睁的杏眸。
“你不睡吗?”路梨矜含糊地发问,自己朝着右侧滚了些。
其实这床足够大,她小小的一只,原本就没有占多少地方,只这一让,多了几分悱。恻。
这姑娘有双会说话的眼睛,执拗而纯净,除开发丝间的沐浴露香气外,没有多余的香氛点缀,比自己颈间的玉还要通透,举措间都在暴露自己的想法。
楚淮晏觉得今夜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的睡眠浅,更不习惯枕侧有旁人,上床时原是没准备睡的。
小姑娘规规矩矩地缩在自己的一隅,再多半寸就要滚下床,楚淮晏好笑地把人揽回来,搂在怀里当抱枕。
“既然害怕,又为什么提?”他身边这年纪的姑娘算不得少,不过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得看家族面子喊他哥的存在,楚淮晏不会揣测,也不屑揣测她们的想法。
路梨矜认认真真地回,“已经很晚了,你总要睡觉的吧?”
理直气壮的理由,只是完美忽略了套房有客房的存在。
路梨矜的姿势很是僵硬,手脚不知道如何安放,被楚淮晏拉着手环到腰间,掌心下是劲。瘦有力的腰。腹,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地渡过来。
“楚淮晏。”她软音喊他。
楚淮晏轻哼,“嗯?”
路梨矜想了想,由衷赞扬,“你人好好哦。”
楚淮晏怔忪,漫不经心地回,“你是头一个这样说的人,睡吧。”
“怎么会?”小姑娘哈欠连天,没多久便坠入甜梦乡。
呼吸匀称而绵长,热气扑拂在无遮挡的肌肤上,大抵是在做梦,毛茸茸的脑袋还蹭在颈窝里哼唧。
楚淮晏意外地弄明白心猿意马这个词的含义。
“路梨矜。”他想阻止,又心软的随她去了。
室内昏沉,怀里抱了个祖宗,楚淮晏居然奇迹般地睡着了。
****
夜半不舒服起夜,卧室里的灯全灭了,轻微的夜盲让路梨矜无所适从,她抓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借着幽微的灯光上卫生间。
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刚刚躺下,就被熟睡中的楚淮晏捞回了怀抱中,宽大的手掌精准的贴着腹。部,温热地像是暖宝宝,理应是温馨得记忆——前提是他另只手没有覆到月匈前轻。揉的话。
雪。峰融成水,指间流淌变换着形态。
寂夜里呼吸和乱了拍的心跳尤为明显。
路梨矜的心凌乱无序,她清楚的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不合适。
这样的拥抱俨然娴熟无比。
然而在这样的冬雪夜,她无尽贪恋楚淮晏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