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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是八点,距离她和季勤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学校也已经关门,周遭多是一些吃饭的小店,也没个可以安静可以让她落脚学习的地方。于是她想着,干脆自己找路回家。  山上那段路她依稀记得,只不过弯弯绕绕很多,估计得花上一些时间辨认。不过山下沿着那条大道往前走几百米有一个地铁站,今早路过的时候她扫视一眼还记得地铁名,只要乘坐地铁到山脚下也就好办了。  她走到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地铁站,幸好她身上还带着一些现金,在站里查阅了一下路线,从三号线坐五个站转到一号线坐七个站,再转到十一号线坐三个站也就到了。粗略计算了一下时间,单是在地铁上就得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过也能赶在九点半之前到家就是了。  不敢再拖延时间,她得赶在季勤出发前便得到家,正是遇到了下班的高峰期,所以段月满这一个小时都是站着到的。  “苍山站”到了,段月满看准路口准备搭乘电梯上去的时候,余光瞥见站里靠边站了许多的人。迎面走来的路人手上还拿着没来得及装起来的雨伞,段月满心里咯噔一下,果不其然,电梯缓缓而上的时候,迎接她的是倾盆大雨。  段月满没带伞,看着那滂沱大雨且伴随着呼啸狂风,段月满有些无措地愣在了那。  糟了。没伞,没电话,没联系方式......  段月满敛眸,突然觉得人生完蛋了。  可上天估计是看她太惨了,还是给了她一点小小眷顾,当段月满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老奶奶架着一个竹篮筐便出现在了她的视野。  重要的是,筐里有很多伞。  她脸上立马露出惊喜,洋溢着笑,便大步朝着老奶奶走去。啊,多么慈祥的老奶奶啊,啊,她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段月满停在跟前,用最甜最温柔的声音问道:“奶奶,伞多少钱一把呀?”  奶奶从筐里拿出一把,脸上同样笑得慈祥:“八十八一把。”  “......”  段月满的笑容瞬间僵住,八十八?老天,你玩我呢?  “买吗?”  “我......”  段月满还在纠结是否要买这天价伞,紧接着便看见有一个一家三口一下子买了三把。看着老奶奶筐里的伞越来越少,这雨又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她一咬牙,还是掏钱买了。  季勤这边看着下雨了,所以提前便从家里出发,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十五分了。只是此时学校一片黑暗,并且大门紧闭,一点人影都没有的样子,不禁让季勤觉得困惑。撑着伞走下车来到保安亭前吵醒了打瞌睡的大爷,才得知学生们早就离校回家了。  天空如泼墨般昏暗,且伴随着滚滚雷声,学校门前空无一人,即便是走在大道上的行人都少之又少。  季勤蹙着眉观察了四周一圈,并未发现段月满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下意识想掏出手机联系,也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段月满的电话是多少。  此时,正在书房里看着工作文件的段爻眉头紧锁,强忍着要将这没点新意的东西扔到粉碎机里粉碎干净的冲动,指腹捏了捏鼻梁,刚靠坐在椅背上,一个侧眸便看见了桌上的手机亮起。  划向接听键,背景传来嘈杂的雨声,他闭上眼睛靠在那,语气低沉宛如这黑夜里的骤雨:“讲。”  “什么?什么叫人不见了?电话呢?”  问题一出,段爻也才发现自己好似也没有段月满的联系方式。心里的烦躁加剧,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瞥了眼窗外,淡漠道:“那你就回来,让她死外边吧。”  没等季勤再多说一个字,随手便将电话挂断,扔回到了桌面。  继续敛着眸,闭目养神,雨声敲打在窗檐,偶尔几道闪电劈破天空,白光骤闪进屋内。  他一动不动,也是真不打算管,养一小孩本就烦,养一连下雨天都不知道往家跑的小孩更是烦。  可不知怎的,闭着的眼睛原该是一片漆黑,可眼前却忽然浮现起了段月满的模样。那双很是灵动的眼睛,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披着毛毯像个小羊羔,还总爱小叔小叔的喊......  “妈的。”段爻蓦地睁开双眼,低骂了一句,“真烦。”  段爻起身,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打开门,“砰”的一下,将门甩出一声巨响。  车子缓慢行驶在这山间道上,这雨比在家里那会感觉还要大,雨刷一下接着一下地刮着玻璃,段爻的耐心也一点接着一点地下降。  这整座山都是他的,所以这下山的路除了他这辆车外并再无旁的可以移动的物体。视线算是明朗,可即便这样,车子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弯道,却都依旧没有见到段月满的模样。  车子都快要驶下山了,也终于在一大树旁的路标牌边上,发现了一个正死死攥着伞柄缓慢移动着步伐的人影。  双眸微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边那移动的一点,鼻息间叹出一声不耐:“这脑子,是怎么考上外国语的?”  车子停在路边,段爻也没打算再往前开一些好让段月满少走几步路,也不作声,仅是静静看着,不过还是“好心”地打了双闪。  这风实在是太大了,段月满发现这八十八买了跟没买似的,压根不顶用。就这从地铁站走到山脚下几百米的路程,浑身上下都已经被雨水浇了个遍。  地湿路滑,段月满没注意还一脚踩空了一个台阶,整个人摔趴在了地上,裤腿沾上了污泥,手掌也擦伤了。冰冷的雨水无情地肆意吹打在她身上,伴随着刺骨的寒风。这一霎间,委屈涌上心头,脸庞上泪水混着雨水一块从眼角滑落,伞檐压得很低,她站在那止不住的哽咽。  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但也逐渐淹没在了雨声中,混乱地抬起手背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伞柄也不自觉往上抬了抬,忽地看见了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没有看到来人的模样,但她下意识被这凭空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身体一个踉跄险些往后摔去。可预料之中与大地亲密接触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而是在那一瞬,她的手腕被那人牢牢抓住。  伞掉在了地上,雨水倾盆倒在了段月满的身上,她也因此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身体被拽回,段月满仍然有些怔愣住了,睫毛挂着雨珠,她抬手揉了揉,不太确信地喊了句:“小叔?”  段爻沉着脸,单手撑着伞,屹立在那,气质清冷,宛如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神明。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她抽泣了两下鼻子,刚想道谢,就紧接着听到了段爻冷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段月满,你要想死就死远点,这山是我的,别特意站在这等雷劈。”  感谢的话止在嘴边,段月满这时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一直站在一棵大树底下。此刻闷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