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容妙确实不简单啊。
傅宣朗顶了顶上牙膛,“那她平日还与那些客人走得近?”
清梦愈发激动的情绪顿时停滞下来,她愣了愣如实回答道:“客人?我离开芙蓉馆时,她还没出阁,也没有开始接客。平日里她走得近的客人除了萧翊,就是平昌侯之子陈运杰了吧——”
傅宣朗的眼眸眯了眯。
“陈运杰?”
清梦点了点头,“陈运杰是芙蓉馆的常客,他与萧翊都常来芙蓉馆点容妙作陪。那时我还以为容妙的目标是陈运杰,没想到居然是萧翊。”
他还记得上回容妙才与他说过她与陈运杰的交集不多,原来这便是交集不多吗。
“那陈运杰和萧翊认识吗?”傅宣朗追问。
“认识。”清梦说道,“当初萧翊第一次来芙蓉馆好像就是和陈运杰一块儿来的,之后也时常和他一同来。”
“当时萧翊好像对外是说自己是京城来的布商,河南大旱,他才到江南向陈运杰购布的。”
傅宣朗心中轻呵一声。
他的这个好皇兄,恐怕是一早就盯上平昌侯了吧。
傅宣朗屈起两指在桌案上点了点,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虽然她与容妙同在芙蓉馆,但是容妙对她向来防范。清梦抬起头看着他沉沉的目光,迟疑地摇了摇头。
“没了?”傅宣朗失望地道。
他摆了摆手,示意人将她带下去。
清梦却猛地一个寒颤,她硬着头皮说道:“我、我还知道,容妙有几个贪财的亲戚,时常到芙蓉馆撒泼要钱——”
傅宣朗不耐烦地道:“那几个人已经死了。”
他似乎看出了清梦的想法。
傅宣朗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俊朗的面孔带着几分轻佻地捏住她的下颌,轻笑道:“放心。本王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既然将你从福建那儿带回来了,就不会放着你不管。”
……
“动手——”
长乐宫中。
书桌前的蜡烛烛花噼啪地炸裂了一声,傅宣恒与萧翊并肩站在廊下。
夏季的夜间也是这般热气腾腾。
两人却像是分毫察觉不到这股热意一般,站在殿外朝着晋王府的方向望去。
傅宣恒双手背在身后,“你说,今日之行会成功吗?”
萧翊沉静地道:“陛下筹谋了这么久,今日一定会成功。”
为了麻痹晋王等人,傅宣恒甚至没有对在先帝在位期间就被各方势力腐蚀的御林军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萧家军名义上是萧家执掌的军队,却早已是陛下手下的亲卫了。
有了傅宣恒的暗中培养,和萧家帮助操练,人手数目早已扩充到了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他这么多年省吃俭用,就是用自己的私库养着这么一只精锐军队。
除了拨去晋阳的三万军队外,京中还留着七万大军。怕一时调派太多,引起注意。
等到今日过后,也要陆陆续续赶赴晋阳了。
傅宣恒轻笑了声。
……
清晨。
容妙迷迷瞪瞪地醒过来,她无意识地往旁边蹭去,却扑了一个空。
身侧的被子是冷的。
萧翊还没回来?
容妙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睡颜,她下意识看向窗户。淡淡的曦光投过窗格,并不灼热。还能听到窗外不知名鸟雀的清脆鸣叫。
屋中的冰鉴里的冰块已经化成了水,还有几块碎冰浮现水面上。
没有了萧翊这个人体火炉在身边,容妙觉得手脚都有些冰凉。与萧翊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昨夜他没回来容妙莫名有些不适应。
容妙抿了抿红唇,掀开身上的一方被角。小腿上还缠着布条,昨天上午萧翊帮她换的药,好在现在行走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慢慢地走到门边,将紧合着的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