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飞鹏本来是一片好心,结果现在却让人家白白花钱了。他握着那钱叹了口气,只好歇了这份心。
至此他只当做是矿工们不习惯接受他人好意,但当他有天半夜迷迷糊糊撞见他们换衣服,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时,才惊觉不对。
武飞鹏趁他们没发现自己,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终于察觉他们的伤口再严重一些,不就是武爷爷的模样吗?
当天晚上他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乡下房子隔音不太好,他侧耳仔细听,能听到矿工大哥们起床洗漱的动静。他看着天花板在心里默数,随着一声鸡鸣,他默不作声地穿好衣服,一个人朝着后山去了。
前往后山的路他从小到大走了无数遍了,今天却觉得有些陌生。
武飞鹏穿过村道,在后山入口处看到两个人影,他认出是借住在隔壁小熊家的矿工。
两个矿工一左一右地守在通往矿山的那条路上,见他来了,其中一个亲切地上前:“小鹏,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武飞鹏侧了下身,给他们展示自己背篓里的水壶,状似不经意地问:“我来给你们送点水,你们两个怎么没在矿场待着,躲在这偷懒吗?”
“你知道就好,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啊!”那人嘿嘿一笑,伸出手想要接过篮子,“正好也要回去了,我们帮你拿进去吧。”
“没事,我也想看看矿场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武飞鹏躲过他的手,注意到他手腕处被袖子掩盖的地方隐约也有类似的伤口。“你手怎么了?”
那人把袖子往下拉了拉,笑道:“没事,磕磕碰碰难免的。”
“我们人手很足,没什么需要帮忙的,那里粉尘又大,还是少去点。”
武飞鹏面上点了点头,顺从地把自己的背篓递了过去,在两人的目送下转身。
他走在回村的道路上,心里越发觉得有问题,这两个人不像是出来偷懒的,倒像是把守在这里,不让其他人前往矿山的。他们对自己身上伤口的由来也像是一清二楚。
细想下去,去医院的大部分人都是和那座矿山有十分紧密的接触的,不说本就在矿山上班的工人,就连村民和武爷爷也都是三天两头去矿场转上一圈。
包括飞英哥……他中邪的症状也是从在那座山挖出矿石开始的。
武飞鹏心头一跳,脚步匆匆地就往家赶,路过的村民跟他打招呼,见到他阴沉的脸色也被吓得噤声。
他推开大门直奔后院,这个新矿队入驻以来,就以高价收购的名义,把村民家里的矿石都买走了。但武飞鹏的父母留了个心眼,看矿队收购了这么多,觉得这石头肯定不止这些价钱,偷藏了几块下来,眼下正好给了他一个验证的机会。
样貌普通的黑色石头被他用破报纸包了又包,塞进了口袋,又坐着颠簸的大巴车,辗转来到医院。
武敏正在给武爷爷上药呢,见他来了,笑道:“怎么今天又来了?矿场没事做吗?”
她这几天都待在医院里照顾爷爷和哥哥,好在新老板看她一个人在两个病房来回跑实在辛苦,托了关系把爷爷和哥哥调到了一个病房。
虽说负担轻了许多,但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