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想吃什么?就买,不要亏待自己。学习要紧,但身体更重要。要开开心心的。】
紧跟着的,是一笔5000的转账。
自从程建斌去了非洲以后,除了拜托林桐定期给她生活费,隔三?差五的,就会?给她转上一笔对于普通高中?生来说堪称奢侈的零花钱。
他从来不过问她钱花哪去了,一个衣服穿几年、最大的开销可能是抽包中?华的男人,只怕她一个没什么?开销的高中?生钱不够花,一次几千几千的给,但说辞反反覆覆永远只是让她去买点好吃的,似乎当她还是个要买零食的小孩子。
看着屏幕上的那?几行?字,她心底的酸涩和负罪感不断翻涌,在她眼睛里留下湿湿潮潮的痕迹。
这个点他或许还顶着高温在工地上检查,也有可能坐在办公室里加班。
可她,生活优渥的情况下,却连作为学生最基本的任务都做不好,还要让他担心。
程麦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眼里弥漫的水汽顿时凝结成泪滴,顺着眼角滚落进了枕头里。她僵在原地,任由眼泪越流越快,嘴却死死咬着,不发出一点声音,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晚上十?点,世界已经安静下来,除了窗外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轰鸣声以外,安安静静。
因此,房门被人砰砰俩下敲响时,动静也格外大。
他干净利落的声音随之响起。
“程麦,我妈炖了银耳莲子汤,来喝。”
“……”
“你澡都没洗,别装睡,过来接一下,烫死了。”
“……”
“再不说话我自己开门了啊。”
“……”
始终没得到回复,几秒后池砚失去耐性,直接推门而入,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盈盈亮着一盏灯,床上的女生翻了个身,依旧没说话。
他三?两步走?到书桌前?把碗放下,笑骂了句:“靠,这碗真的很烫啊,没睡还不下床,大小姐就这几步路懒死你——”
话音未落,转身那?一瞬对上那?双红得和两颗石榴一样的眼眸时,他剩下的话顿时全吞进了喉咙里。
从小程麦就是哭也要哭得最大声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孩子,认识她这么?多年,他真的很少见她这样委屈巴巴躲起来哭的可怜样。
在他印象里,只有程建斌去非洲,她刚搬过来的那?几天里,才撞见过她偷偷哭。
一时间,许多关于程建斌的乱七八糟的念头从他脑子里闪过,可在下一秒看见几滴眼泪从她大大的眼眶滑落时,池砚脑子里那?根弦瞬间崩掉,方寸大乱。
他蹲在她床边,因为找不到纸只能拿拇指在她右半边脸上胡乱揩了两下,语气?急急地问她:
“麦麦,怎么?了?”
“……”
她的眼泪越落越快,陷入情绪的海洋里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池砚问了好几句都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知?道她这会?儿估计是没法沟通了,直接放弃交流,一边手肘搭在她肩膀上,不时帮她撩一下因为泪水在脸上黏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一手搁在她身侧,就这样静静地等着。
直到抽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终于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看着她:“好烂,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在哭什么??”
程麦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但依旧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