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路夏看着自动送上门的苦力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心里有数人不是来帮自己的,很有眼色地扔下一句“大帅哥谢谢咯,那我先回教室了”,不等程麦出声人就一溜烟跑远了,只留下他们俩人一起往回走。
太阳往上空偏移了一些,被头顶的浓荫遮挡,筛得细细碎碎,照在前方那个身影上,莫名其妙地,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去歌舞厅上面那个旋转灯。
不过在歌舞厅,它总是五颜六色的,但在这儿,只有光的白和影的黑,打在少年清瘦的脊背上,没有半点酒意醺醺,有的只是阳光带来的清爽感。
程麦定定看了几秒,嘴角不可自抑地翘起。
知道这是他惯用的求和方式,有了台阶下她也不作了,毕竟俩人朝夕相处,冷战真的很磨人。
她跑跑跳跳地追了上去,故作矜持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说话正常点,”池砚斜睨她一眼,“在用这样恶心人的语气说话,水你自己搬。”
闻言,她嘴角立马拉直。
算了,这家伙就不配得到她的好脸色。
她哼了一声,收起夹子音问:“要不要我帮忙?”
说着,去抬桶装水底部,想给他减负。
受力点改变,那水瞬间失衡,得亏池砚一把搂住才没掉下去。
他侧过头,没好气让她退开,“你别帮忙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又指挥她:“你在旁边……喊加油吧,当拉拉队也是帮忙。”
神经病啊。
但拿人手软,既然被拒绝了帮忙,她又想出了另一个点子,要求他:“第二单元的reading短文,你现在背给我听。”
昨天布置下来的背诵任务,池砚也来找了她,不过她当时还在生气冷战,都没搭理就直接把他的书扔回座位了,既然他来求和了,程麦觉得可以浅浅弥补他一下。
但,池砚是个没事她说东他就往西的人,最爱惹得她生气到跳脚,根本不会乖乖听她调排。
他最讨厌背书,当时是想借着个由头跟她说话,才主动去找她,结果还被当众下面子。现在再提,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背。”
两个字被他说得轻轻巧巧。
“现在呢,我已经不想背了。”他看着她,微微一笑,挑衅味十足。
好心被当驴肝肺,她头一偏,阴测测威胁:“那你就等着被我写到名单里明天交给miss高。”
“哦,”他不为所动,无所谓说:“你交。”
他语气平淡,整个人看起来也风轻云淡,怀里搬着桶水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不疾不徐往前走。
要不是站在他身边近距离观察,看到他手臂肌肉因为发力而充血鼓起,程麦都要被他的这幅外表欺骗。
校服短袖很薄,此时贴在他身上,将高中男生还没发育完全的肌肉勾勒得明显。
程麦的注意力早就从他的话里转移,下意识地伸出爪子按了下。
唔,触感很奇妙,硬硬的,但又带点弹性,温温热热,没有出汗所以很清爽。和她手臂上的软肉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觉得好玩,还想再碰一下,池砚反应却很大,猛地往旁边弹开一步,“别乱摸。”
“……我那叫摸?”程麦很不满。
这动词使用的准确度,怪不得语文长期是他的瘸腿学科。
“那是什么?”池砚问,“非礼?耍流氓?”
“这叫戳,谢谢。”
“那我也能戳你?”
“那不行,”程麦秒拒,很有原则:“男女有别。”
池砚发出一声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