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文件,薄薄的几张纸很快就看完了,他的左手中指一下又一下敲着桌面,语气淡淡:“伤的是后背,但失忆了。如果你是我……你信吗?”
“不信。”站在屏风后面的男人没有丝毫停顿地答道。
覃之鹤笑了:“我也不信。交易宣布失败后一直到现在,他的表现一直透着一股奇怪感。我记得当初还是他主动跑来请求我让他去做这一次任务,还再三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出差错。可他人前脚刚向我保证完,后脚出门就被打了,然后就是交易出了岔子,货也不翼而飞。”
覃之鹤似笑非笑,弥尔沉思片刻道:“是很巧,所以您觉得他有问题?”
覃之鹤没有立刻回答,沉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说道:“这几天派几个人暗中监视着他,发现不对劲就直接绑了。”
“胡三很喜欢他。”弥尔提了一句。
“那就让胡三少和他接触。”覃之鹤眼眸微闪,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那张满脸写着拙劣演技的脸,嗤笑一声,“别让他把胡三带坏了。”
“你也是。”覃之鹤意味深长地说道。
弥尔微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
第二天,我没睡醒。
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拉开了窗帘,让那几乎能闪瞎眼的阳光照到我的脸。
我睁开眼,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看了眼床尾没有丝毫犹豫就重新闭上了眼。
没关系,就是大白天的我也能睡。
然而不是谁都能有我这样的好心态,像我一样的人还是太少了,一大早就出现在我房里,等了许久的他冷笑了一声,刷得一下就把腰上的枪抽了出来。
“咔哒——”
上膛。
我立马睁开了眼,直挺挺坐了起来,装作才看到他,惊喜道:“唉,是你啊,一大早的这么有活力。”
“你记得我?”他神色狐疑。
我点头:“嗯嗯,不记得不记得,但胡三和我说过你,大家都是兄弟。”
出现在房里的男人,哦不,年纪看起来很小,应该是少年,他叫弥尔,昨晚胡三给我看过照片,弥尔在组织里排行老二,算是我们的二哥,不过和我们不同的是,弥尔很受老板器重,日常跟着老板做事,不是我这种混吃等死的废物。
当然,到手的工资也比我们高很多倍。
这么想,我就有些嫉妒了。
弥尔的眼神很冷,银灰色的头发挡住了一半的眼睛,但就半只眼睛射出来的光也足够冻死人。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拿着枪,枪口对着我。
我讪笑,意识到套近乎没用,立刻改变了方针:“二哥,我刚刚以为做梦呢,你别不信,我昨晚梦见你了……”
“哦?你不是失忆了吗?”他抓着失忆这点不放。
啧,没玩了,又是个来试探我有病没病的。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打着哈哈:“是啊,但也不知怎么的,就梦到你了。”
弥尔的眼神还是很冷,他是一点也不信我的话,不过他把枪收起来了。
对付我,用不到枪。
他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这张嘴倒是一点没变。”
我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他这句话,心瞬间就提起来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夸我还是骂我?
我瞅着弥尔的腰,还挺细,嘴里不停:“二哥真了解我,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谎话,我可以发誓的!”
说完我就举起了左手,眼神坚定,张口——
弥尔看着,没说话。
说真的,演的真挺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