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昱辰出门来。
就看见苏管家蹲坐在地上,正在院子里和借宿的老汉闲聊。
看到苏昱辰出来,苏管家站起身说道:“公子,这里的陆家庄好生霸道,今日派人在太湖上驱赶渔船,说是不许其他人下水。”
听到苏管家这麽说,那正在修补渔网的老汉笑了笑,急忙道:“陆庄主是好人哩!老哥你误会啦!”
苏管家眼睛一瞪,哪里还不明白,犹自不饶道:“老弟,你刚才可不是这麽说的。”
老汉尴尬的笑笑,急忙道:“怪我,怪我。是我没有说清楚,这不是想着没事跟老哥你吹吹牛,没想到你还当真了……”
“那你可得说清楚,不然今儿这顿酒可就不算数了。”苏管家指了指地上的酒壶,笑眯眯道。
听到酒,那老汉不由抿了抿嘴,竟然还是个老酒鬼。
苏昱辰顺势在旁边坐下,看这老汉怎麽说。那老汉无奈的叹了口气,由四下看了看,这才低声道:
“不瞒您二位,这太湖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陆家庄还干着水匪的勾当哩!”
“不过他倒是个好汉哩!”
“这方圆几百里,大大小小,十几股水匪,盗贼。哪个不听他们家号令?”
“而且他们很少打家劫舍,也不欺负我们这些穷苦人,都是专挑那些为富不仁的,横行霸道的抢。”
“不瞒两位,正是有了陆家庄,老汉的日子反而才好过了不少哩!不说其他的,就是那专挑我们欺负的衙役,都不敢随意摊派收费哩!”
苏管家给他添了杯酒,好奇的道:“陆家庄这麽干,官府就干看着不管?”
老汉眼露不屑,道:
“怎麽不管?一开始,明晃晃好几十号人,拿着杀威棒丶铁尺丶锁链去找麻烦,结果硬生生被打了出来。”
“一来二去,打了好几场,就是府衙都派人来了哩,听说是什麽武林高手,专练啥铁啥手啥的。後来不知怎麽滴,反而不打了,县衙也不派人来太湖边上管事了,凡事都是县衙来人去陆家庄商量,然後陆家庄再通告周边的渔村。”
“反正他们不来也正好,大家伙要交的苛捐杂税少了,地痞流氓也不敢随意欺负我们了,水匪就水匪呗,日子能好过点就是。”
苏管家和他碰了一杯,又问道:“那这陆家庄封了太湖是想干啥?”
老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尴尬的道:“没,没啥,许是老庄主想自己钓鱼哩!不是说那啥文人墨客,都有那啥爱好垂钓独江?还是独江垂钓的?”
苏管家嘿了一声,道:“老哥你这可不实在了。刚才还说陆家庄是水匪头子呢,这会儿又说他家是文人墨客,这你信么?难道是……”
那老汉着急忙慌的道:“老哥,我可什麽都没说,这可都是你说的。”
苏管家呵呵,笑道:“老弟,我可什麽都没说,都是你瞎猜的。”
那老汉看着他倒了一杯酒放在身前,抿了抿嘴,苦笑一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老哥你厉害了!也怨我,看见这二两酒,就跟老猫看见耗子似的,忍也忍不住。”
一口喝乾了杯中酒,老汉又回味了片刻,这才‘啧’了一声,道……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往年总有那麽几次,陆家庄会通知大夥不许随意下水,其实大夥又不傻,次数多了,加上总有那麽些人消失在太湖上,谁还不知道他们想干啥。”
“不过消失的这些人,不是贪官污吏,就是为富不仁的富户,要麽就是从别处流窜过来作案的强人。”
“嘿,有人曾经在湖底捞上来过散碎银子,珠宝首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