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融!都是你害得……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要你在这里做好人!你为什么要救下我们,救了又不管我们!”赵蕊越说越气,到后来更加歇斯底里,然而偌大的府邸中却冷冷清清,纵然她在这里癫狂地哭诉咒骂,却吸引不了任何动静,好似这一切都是她的独角戏。
“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能死啊……”赵蕊呜呜哭着将自己抱作一团,想到昔年自己还是侯府小姐时的风光无两,京城贵女个个都得礼让三分,如今苟延残喘却落得个这般粗鄙的处境,倒不如当初一死了之。
风过林梢,惊起老鸹三两只,扑簌簌地飞向天际。
拱门外传来脚步声,赵蕊还沉浸在自怨自艾中并未察觉,口中喃喃着“去死”之类的字眼,直到响起一道声音,才似惊雷炸响。
“你想死有的是方法,不过别死这院子里。”
苏融悠然立在拱门旁,似乎是嫌弃里面药味太浓不肯进去。
他一身红衣锦缎,外罩红白大袄,外绣锦鲤纹样,墨发被梳起挽了个发髻,中间别了支金簪,唇红齿白,丰神如玉。
赵蕊有一瞬间的错愕,好似看到了多年前初见苏融的第一眼。
彼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侯门千金,对京中男儿一贯挑剔的她在第一次见到苏融时也不免有些惊叹,如太阳般明艳的少年,那时她才明白为何平日里并未有断袖之意的兄长也会对苏融若即若离。
刹那间的失神过后便是怨毒的诅咒。
“你还有脸来?!”赵蕊腾一下站起身,气势汹汹就要来赶人,奈何刚走没两步,苏融身后又踱出另一道高大人影。
是燕沉山。
男人锐利的眸轻轻一扫,赵蕊便瞬间僵在原地。
苏融微微一笑,“我为何不敢来?做了亏心事的人又不是我,被报复的人也不是我,是你们一家贪心不足蛇吞象,如今走到这步田地又在怨天尤人,不如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我们赵家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轻易相信你苏融!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赵蕊被苏融这么一刺激更加愤怒,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根本就不是想救我们赵家人,你分明是想把我们圈在这里,慢慢地折磨我们,看着我们一点点被你折磨致死!”
苏融见她倒打一耙不怒反笑,一声清喝如雷贯耳,“笑话!”
“我禽兽?”苏融眼中不含一丝怜悯,有的只是嫌恶,“不是我在殿外长跪用信物换来圣旨,你们一家早就魂归西天了!”
“不是我千里迢迢带你们一家下江南,你们觉得如今京中还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赵蕊猛的后退一步,只觉得头晕脑胀,苏融音调不高却似声声泣血,裹挟着无尽的愤怒朝她袭来。
向他们一家索命而来。
“就连这赵府的一草一木,每一块砖瓦,每一寸土地,都是我苏融当初用尽身家买下的!”苏融愤然伸手一指地面,声音振聋发聩,他再伸手指向赵蕊。
“是赵澜,是你,是你们赵家背离我,亏欠我!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大呼小叫?!”
燕沉山眼中流露几丝怜惜,伸手轻轻揽住苏融的肩膀,宽厚有力的大掌用力捏了捏,像是在给苏融传递什么信息。
苏融深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你要是觉得我不该救你,现在出门找个地方寻死我决计不阻拦,但还是那句话。”苏融冷眼看她,红唇轻轻吐露道:“别死这里,这是我家,待会儿我就让人来将门匾给换了,换成苏府,而你们都得给我收拾滚出去。”
赵蕊大口喘着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