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打一, 一场足够精彩的比赛。
直到此时,大多数陷入激烈比赛中的观众才对双打比赛1vs2是否违规这件事产生了疑问。
“虽然赢了,但是1vs2明显不适用于网球双打比赛吧?”
“可是既然比赛最终还是进行了, 那说明也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赢了啊...”
观众席上的人群躁动不安,双方选手席上也是如此。
冰帝, 站在忍足身后的三年生坂田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说道:“部长, 立海大明显是违规了,只要我们进行申诉, 这场双打一的胜利绝对会判给我们...”
“都被对手一挑二了,还要进行申诉?”没等到迹部大爷回答,忍足就按耐不住心中的不耐反问道, “我们冰帝没这么输不起。”
“好了, 忍足。”迹部景吾双手环胸,叫住了忍足。
“嗯?你们很想要双打一的胜利吗?”这时,身为教练的榊太郎侧过头, 淡淡的问道, “在打输了的情况下?”
“技不如人, 没什么好说的。”高傲如迹部自然不会做出这么不华丽的举动,他轻哼一声,“去把芥川慈郎叫醒, 该轮到他比赛了。”
“是。”
此时,立海大选手席上, 结束比赛后立刻冰敷上了的毛利正龇牙咧嘴的‘享受’着队内实权人物们的亲自按摩。
“轻一点啊,部长。”
“抱歉, 已经是最轻了。”幸村笑着说道, 一边微微加重了揉搓关节的力度。
“不爱惜自己身体的, 没有资格求饶。”真田黑着脸斥责道,但还是心软的放松了手上的劲道。
柳则老神在在的做着手上的活,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联系好医生了。”松井放下电话,眉宇间焦急的情绪散开不少,“幸好我认识的一位医生就在附近,是主攻运动医学的,现在能马上过来看看毛利的情况。”
见毛利表情诧异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松井补充道,“放心,不是救护车,医生正好顺路,才能过来一趟的。”
不会让你社死的。
被看穿心思的毛利傻乎乎的笑了笑。
几分钟后,松井熟稔的迎上了一位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的青年。
“这就是我说的那位医生,也是我邻居家的哥哥,橘真琴。”
“你们好。”青年温和的笑了笑,“我虽然是主攻游泳运动的运动创伤,但是网球和游泳一样,都是会锻炼到关节、心肺等方面的运动,所以请放心。”
“您好,我是立海大附中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幸村伸手和这位橘医生握了握手,“伤者在这里,刚刚进行了数次主动的关节脱臼,我们也进行了简单的冰敷和按摩。”
“主动多次的脱臼吗?”青年显得有些诧异的问道,赶紧走上前去仔细检查。
见此,毛利抿了抿唇,吞了一口唾沫,显得很是紧张。
“咦?”过了一会儿,翻看了毛利两只手腕、胳膊的橘真琴发出了困惑的声音,“我刚刚没听错的话,这位选手是在短时间内进行了多次脱臼是吗?”
“没错,但是我就刚刚冰敷的时候有点疼,现在完全...”未尽的话语由于身边几人难以忽视的瞪视,被毛利怂怂的咽了回去。
“啊,没什么,不用紧张。”注意到身边一群十分担心同伴的青少年们,橘真琴宽和的笑了笑,身上有着令人信服的气质。
“我说的不用紧张的意思是,虽然患者主诉多次脱臼,但没有明显的迹象表明伤到了筋骨。”橘真琴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这也是我完全凭借经验查探到的,具体的,还是要跟我去医院,那里有足够精确的机器来进行更详细的诊断。”
“好,那么毛利前辈就拜托您了。”幸村立刻答应了下来。
同样松了口气的松井举手示意:“我跟真琴哥熟,就由我带着毛利过去吧,还能顺便照顾一下他。”
...
就这样,心头上压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松动了一些的立海大众人目送着毛利松井橘真琴三人离去。
此时的立海大才有心思去倾听已经吵闹了好一会儿的观众席上到底在说些什么,而在听完之后,立海大又是一阵沉默。
“这确实是违规的。”在场之人中对双打最有发言权的高桥叹息的打破了平静,他烦躁的揉了揉深棕色的短发,“如果冰帝选择上诉,大概率我们的双打一会被判负。”
“我以为裁判没有禁止比赛进行,就是可以的...”
“职业比赛会这样,但我们毕竟只是中学生联赛而已,一切还是要看对手。”高桥说道。
“我不是接受不了立海大输掉一局,只是这场比赛是毛利前辈拼了命赢下来的,如果就这么判负...”丸井的双眼已经有了湿意,“而且,违规就提前说啊,现在一挑二打赢了才说得看败者愿不愿意拿走胜利,真是...”太恶心人了。
“如果是冰帝的话...”幸村冷静的看向对面一群灰白色队服的对手们。
其他人不知道,迹部景吾这个人,有着不输于他们的傲气。
“哔——中学生网球全国大赛,立海大附属中学vs冰帝学园。接下来即将进行的是单打三比赛,请双方选手入场。”
几分钟后,单打三比赛开始的哨声被吹响,同时也昭示着,冰帝放弃了申诉的权利。
“冰帝...”在单打三被安排出场的真田握着球拍,踏上了赛场,他会好好打完这场比赛的。
“哔——”
响亮的哨声响起,电车到站,仁王带着顶鸭舌帽站在月台口,低低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身上萦绕的精神力也将他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电车门缓缓开启,他顺着人流涌进了这个拥挤的车厢中,注意力则一直在左上角,那位抱着小巧行李箱的女士身上。
她有着一头凌乱的棕色卷发,姣好的面容上,深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面色苍白,还不时一惊一乍的左顾右盼——看样子,她的精神已经紧绷得,离完全崩溃不远了。
电车开始以每小时270KM的速度高速行驶着,窗外的景色也在这样的速度下连成模糊的一片。
‘请小心,探查到右后方有两名持枪男子正在缓慢靠近。’流星警示道。
‘有太古遗产的波动吗?’仁王装作被旁边的乘客挤了一下,一个踉跄,恰好挡住了两名危险人物行进的路线。
‘不,完全没有。’像是在运行程序过程中稍稍卡顿了一般,流星顿了顿才问道,“那位女士手中的箱子,是一件破损状态,正勉力维持的非人格型魔导器。”
‘啧,破损的非人格魔导器?管理武器设备的那群人怎么回事?’
本来就因为这起事件而无法进行比赛的仁王更加烦躁了,他想起了那个被他救下来的男人。
在被传送到他的房间后,也许是魔力冲击下,那个自称是Bordeaux(波尔多)的男人悠然转醒,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仁王救下这个女人。
“我看到了,您有神奇的力量不是吗?”波尔多露出哀求的神情,“求求你救救惠子,她不该就这样死去。”
在仁王的面无表情下,波尔多吐露了尽可能多的事实。
在霓虹,有流浪汉救济金这样的东西,而这笔钱,是以日本各个县区的医院和警局提交的流浪汉名额来分发的,理所当然的,各个地区都有着谎报流浪汉或是待抢救者数目,以此来谋取更多利益的情况。
而这次,他们做的更加过分,不但谎报人数,还将本应分发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的金钱一并吞得只剩下少少一部分。
以至于无数得不到救济,又没有生存能力的人悲惨死去,而这群死去的人,又会被医院拿来,充当医疗资源不足而不幸身亡的重症患者,以此再次攫取更多的资金。
更有甚者,还会在暗处进行器官的交易。
如同贪婪的猎狗,吃肉吮血,最后连骨头都不放过,嚼碎了,榨干最后一抹油水。
黑色的世界中,无数悲惨得不到救赎,浑浑噩噩死去的人,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