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景隆直接愣住,脑子里嗡的一声。
绶带,古已有之。
天子赤绶四彩,长两丈九尺九寸,五百首。
诸侯王赤绶四彩,长两丈一,三百首。
说白了这玩意就是绶带,挂在身上滴里当啷的,平日不用,但却是代表着至高身份的。
四绶带,按照大明的规制,是只有藩王...皇上亲儿子亲孙子才有的。
现如今,老朱不但又给了他全副郡王倚仗,还给了四绶带?
这岂止是扎眼了....
这玩意当年李文忠都没有过!
他脑中晕晕乎乎的,以至於朴不成其他的话,几乎等於没听进去。
“特赐曹国公李景隆玉带一条,象牙笏板一张。”
“赏,曹国公之母曹国夫人毕氏,云锦十匹!”
“赏,曹国公之妻曹国公夫人邓氏,珠翠一副!”
“赏,曹国公弟弟增枝,芳英,各蟒袍一件!”
“另有点心十匣,酱菜两坛,贡酒二十斤....”
“曹国公!”
见李景隆正在发愣,朴不成笑道,“谢恩呀!”
“臣谢主隆恩!”
李景隆咚咚叩首,“公公见笑了,我刚才欢喜得傻了!”
“皇上说了,你在宫里跟他说,你啥也不要就要他和太子爷万寿无疆!”
“皇上说听了这话心里欢喜,他还说,孝顺孩子一定要厚赏!”
“皇上还说.....”
“等着您大年初一,带着家里人进宫给他老人家磕头拜年呢!”
~
“朴公公,您慢点!”
皇上的口谕已经念完,朴不成要回宫复命。
李景隆起身亲自相送,送到了大门外。
“曹国公留步,杂家先回了!”
朴不成笑道,“对了,那位楼先生...明儿进宫不?”
“进呀!每天都要给太子爷把脉呢!”李景隆道。
“那就行!”
李景隆眼珠转转,“可是公公您身子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让他也给您看看?”
“杂家无事!”
朴不成说着,目光微微一瞥。
边上的太监们无声垂手,退到远处。
“是皇上有了春秋,晚上总是睡不好,太医院那些废物就知道进补二字,也说不出什麽来!杂家想着,让他给皇上也看看!”
“应该的应该的!”
李景隆忙点头,而後忽然想起什麽,“您要不说,我这边还真给忘了!”
说着,压低声音,“有件事,我这实在不方便插手!”
“宫里的事?”朴不成正色道,“後宫的?”
你真是沾了毛都能成精!
李景隆心中腹诽一句,面上郑重道,“刚才楼先生跟我说,太子爷要想调养好身体,有件事得戒.....”
朴不成想想,“房事!”
“要麽说您老....”
李景隆直接竖起大拇指,“就是目光高远呢!正是此事!”
“这事怎麽戒呀?不碰?”
朴不成皱眉道,“不碰不行呀!皇上那边等着多保几个孙孙呢,整日念叨着....”
“没说不碰,最好是少碰.....”
“少碰是怎麽碰?”朴不成又问道,“这事,杂家也不懂呀?”
“楼老先生说了...”李景隆低头,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来。
“嘶....”
朴不成瞪眼,“一天一个?”
“不是!”李景隆又举了下手指。
“啊?”朴不成大惊,“一个月一个?”
“不是论个的!”李景隆跺脚,“这玩意论个吗?他论次吧?”
“一个月一次!”朴不成若有所思,“一次一个?”
“嗯!细水长流......”李景隆低声道,“调养为主!”
“呵!”
朴不成冷笑,“一个月一次,一次一个...那水儿能他妈细喽?”
“这我也不清楚,但人家娄先生说了,但凡是长寿之人,都不近女色....”
说着,李景隆突然闭嘴,看了下朴不成的神色。
“那要这麽说!”
朴不成倒时不以为意,笑道,“杂家能活一百!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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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这是要揍什麽呀?”
崇礼堂中,梳洗之後的李景隆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各种象牙笏板,玉带,犀牛带...还有长长一摞四绶带,痛苦的直挠头。
“您赏我两坛咸菜不行吗?那玩意多实惠?”
“又是郡王依仗?又是只有诸侯王才有的四绶带!”
“老爷子,您这是赏吗?”
“您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呀?”
“您给点官职勋职多加点俸禄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