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彻搂着的太子据虽不懂辞赋,
此刻也不由暗自心惊,
刘据平时没少被便宜老爹逼着听他作的辞赋,
大多都是折磨人的。
可今日两句明显与前作不同,只是寥寥数语一副秋日寻欢的画面便生动展开,这是极难的,
刘据觉得,便宜老爹作了一辈子辞赋,最高光的一首,恐怕要来了!
刘彻不再往下说,
司马相如迷茫的睁开眼,见陛下正目光灼灼看向自己,
辞宗不由开口,
“陛下,何不继续?”
刘彻满眼期待的看向司马相如,
就像是一个好不容易认真写次作业的差生,渴望被老师夸奖,
司马相如点评道,
“辞藻华丽,无谓堆砌,只是下作,陛下此赋情真意切,乃是佳作啊。”
刘家帝王,一辈子总会做一首好赋,
就像刘邦晚年回到沛县後作出的大风歌,辞藻不算华丽,但气势却是喷薄而出,大气雄浑!
被辞宗夸奖后,刘彻面上微红,自信心爆棚,可又怕是司马相如尬吹自己,又看向另一位辞赋大家东方朔,
东方朔忘情的看向水面,眼中满是伤感,似想到了自己郁郁不得志,
刘彻见状更是开心,再看向右内史汲黯,
汲黯点点头,
“陛下若能以此水平作下去,必是传世佳作。”
听到汲黯的肯定后,刘小猪彻底膨胀,
若是作的不好,汲老头可不会尬吹,他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朕的巅峰之作要来了吗?!
前绘景,後言志,
後半段才是最难作的,
刘彻无比认真,仰头看向秋日,楼船上鸦雀无声,生怕扰了陛下的思绪,
刘彻似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太子据望向父皇,也在心中鼓励,父皇能作出一首好辞,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
再出一句。
司马相如心中暗道不好,又是写了一句景,而且气象远不如前两句,
大概率是又拉了!
汲黯无奈摇了摇头,
可刘彻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对周围的人物浑然不觉,
似吟似念,将前半生的一切,都精炼为最後一句,
“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好!!!”
司马相如拊掌大赞,最後一句,刘彻峰回路转,以物喻人,
人终会老去,乐到极处便是悲伤,
楼船上瞬间炸开,俱是欢呼声!
刘彻呼出一口浊气,望着白浪翻腾,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熊儿,爹厉害不?”
“爹这次是真的做了首佳作。”
“哈哈哈,”刘彻笑容突然顿住,觉得不对劲,看向儿子,“那你的意思是,爹以前做得都不是佳作了?可爹给你颂念的时候,你都听得闭眼入神了啊!”
“爹,我那是睡着了。”
刘彻怔住,随後开心的大笑出声。
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