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武志成点了点头,把笑容收了起来,正色地说道:这河沙里藏着金子,已经是老祖宗千百年来证实了的事。然而,并非每个在河沙里采金的人都能满载而归,唯有那些命中注定丶福缘深厚䭾,方能找到“金坑”。
也就是说,无论清江河这次发包了多少个采沙河段出去,可是如果没有大福缘,有可能河沙就是河沙,连一个“金坑”也碰不到。
“金坑”?!我猛然间想到了“水鬼荡”里的“金窝子”,不知道那算不算“金坑”。
武志成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继续说道:所以说,大家争抢着拉你入股,送你乾股,不是因为您有什麽不得了的背景,不过是想借您的大福缘多寻几个“金坑”而已。
我静静地看着武志成没有说话,其实我对自己有多大本事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并不太想对河沙里的金子介入太多,就像刚才武志成所说的,左手进㱏手出的滋味并不好受,既然如此,我为什麽一定要不停地折磨自己呢?!
但是 ——。武志成忽然又拖长了声音,那拉长的尾音让人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他又要说什麽。
谁又不想多赚两个呢?!武志成眼神中忽然透露出来一丝狠厉之色,继续说道:可是眼前只有一个“财神爷”,您入股他人的越多,我们能分到的大福缘自然就越来越少。
这竞争对手,自然是越少越好了。能坏掉一个,自然就要想办法坏掉一个。
所以他才要想办法坏了赖樱花的事。我皱着眉头望着他,不知道该怎麽回应他。
可惜啊 ——。武志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带着无尽的遗憾与不甘说道:父亲让我想办法踢几个出去,可是雷家不能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把戚家踢出去,眼看着老石就要得手,可偏偏你为了那个女人奔前跑后的,横插一脚,居然莫名其妙破了老石的“幻瞳”。
武志成双眼斜睨着我,双手一摊,一副无奈之举的样子,接着说道:既然把他们踢不出去,那就只好想办法让他们破点财了。
“呃——?!” 我一时语塞,这前前後後的事情的确是武志成安排“猴子”做的,可武志成居然把偷窃和敲诈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丶理直气壮,那个样子就好像是我们逼他这样做的一般,让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好了。
如果我当初没有答应赖樱花入股,他是不是就不会横生枝节了?!我有些纠结,皱着眉头想了想,这赖樱花的事情始终需要解决,於是说道:武师兄,“猴子”当初来找我的时候,那张条子,他只要了一万,现在他跟赖姐要的可是两万。你看能不能——?!
“噗嗤——”,武志成似乎一下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神里带着无尽的嘲讽,说道:“财神爷”,我真是搞不懂,您一天被人当枪使,不觉得自己很天真吗?!她如果嫌高了,不答应就是了,何必麻烦您跑来跑去的?!
被人当枪使?!我呆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怔怔地看着武志成心中想道:为了知知,就算是被她姐姐当枪使,也是我自己情愿的,更何况赖樱花对我也是极好的。
当然。武志成忽然又出声说道:如果不是这样,你会主动来找我吗?!
什麽?!难道这也是武志成的算计?!我一下呆住了,怔怔地看着武志成说道:武师兄,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让他这麽做的?!为什麽?!
武志成眉毛一扬,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两眼,把身子又仰了回去,靠在太师椅上,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 “咔咔” 的声音,然後说道:“财神爷”,我刚才说的事情,你还没有答覆我呢。
武志成又绕到了之前说的问题上:如果想知道“猴子”在哪儿,就答应他一件事。
他到底想让我答应他什麽事呢?!我微微皱起眉头,双眼紧紧盯着武志成,暗自思忖着:武志成刚才跟我透露了这麽多,我看他想让我答应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想让我退出谭老幺和赖樱花河沙里的股份。这事儿对我来说,倒也不算特别为难,可就换一个 “猴子” 的下落,这条件对他而言也未免太划算了吧?!既然这样,那我为什麽不干脆等“猴子”来拿钱的时候直接跟“猴子”说呢?!哪怕他不答应,我也不会有什麽损失。
既然我要亏,那也得想办法找补点回来才行。我认真思考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武师兄,如果只是为了得到“猴子”的下落,我没有必要答应你的条件!
“哦?!”武志成头一偏,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道:说吧,你还有什麽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