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昨夜的自己睡得也不算特别死,因为总惦记着万一孩子踢了被子要给他们盖好,也是惊醒过好几次的,但都没撞上孩子们喝奶的时候。
每每惊醒时,看到的都是父子三人安睡的模样。
所以,他其实一直在忙?
沉默片刻后,江瑶镜看着江团圆,“我在杭州买的那些东西,除去送回京城的,剩下的都在哪?”
江团圆:“都收拢在箱子里,暂时放在库房呢。”
“姑娘要拿什么,我现在去取?”
江瑶镜只隐约记得有那么一个小玩意,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买回来了,将身上的披风拢好,打开房门,踩着清晨的露水沿着走廊往库房走去。
“姑娘,我陪你一起找。”
江团圆放下手里的活计跟了上去。
等江瑶镜再从库房回来时,岑扶光已经起身了,不止他,两个孩子也都醒了,已经被奶嬷嬷抱回隔壁喂奶去了。
她在里间找到了正在洗漱的岑扶光。
还是如往常一般,帕子一浸一拧就大剌剌要往脸上用力开始搓。
“等一下!”
江瑶镜连忙叫停,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热帕,“你是不是忘了你鼻子还肿着呢?”
一夜过去,昨天的红肿更为明显,红晕的边缘也扩大了几分。
看不惯他在伤后依旧这么粗糙的对待自己那张脸,扯着他的衣襟让他身子下弯,将热帕反复叠了两次,一点一点给他擦脸。
岑扶光就这么安静地看着。
尚存困意的狭长凤眸似乎还没睡醒,又似乎天光乍现,流光划过。
江瑶镜:“你别看我。”
岑扶光可以压低嗓子,“害羞?”
江瑶镜彻底移开视线,紧紧抿唇。
“我现在看到你这鼻子只想笑。”
岑扶光:……
……
“谁敢笑话我?”
“不戴这个。”
江瑶镜从库房里翻出来的是一个玄铁鎏金的半面罩,上刻凶兽再以赤金火焰为辅,看着格外的有气势。
当时第一眼就觉得这个面罩特别适合岑扶光。
虽然想不到他会在什么样的场合下使用它,但还是买了。
只是买了后就忘记给他了,和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收拢在了一起,幸好没有忘在杭州或者送回京城,带来了这边。
他如今鼻上有伤,又要出门,戴这个正好遮掩几分。
谁料明明是好心,偏偏这货不肯戴。
岑扶光一直觉得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虽然这处伤痕是儿子无意间造成的,但又有什么好遮掩的?外人看就看呗,谁还敢来本王面前问?
说什么都不戴。
“啪!”
江瑶镜把面罩猛地往桌上一放,冷着脸看他。
“戴不戴?”
“……戴。”
早答应不就完事了?
非得自己凶一回才肯应!
江瑶镜很想直接就这么给他扣到脸上去,到底还是顾忌着伤处,尽量轻柔地给他戴上了面罩,都顾不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