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遏制住喷涌的怒气,岑扶羲冷声问他,“六部缺一不可,你把尚书和侍郎都杀了,就算不提他们身后的势力,户部一时间要如何运转?”
“那可是国库的钱袋子,谁又能接手?”
对于他的质问,岑扶光的反应很平淡,“乱就乱呗,腐肉不剔整个人都要坏掉,乱一段时间消灭几个贪官,我认为很值得。”
“至于谁来接替,位置空出来了,有上进心的自然会表现,我等着就是了。”
岑扶羲:“贵妃和皇子呢?”
岑扶光更直接了,“降位,夺爵。”
“再不改就冷宫圈禁。”
“把他们打痛了,自然就知道收敛了。”
说实话,岑扶光的应答,岑扶羲并不满意。
他的方案自然是可行的。
但岑扶羲希望的那一点,他没有说出来。
哪怕他只添一句容忍半月,准备好了新的交接人选再一网打尽都可以纵容放过,偏他一个字都没提,还高坐上方等着别人厮杀到他面前来。
这期间会出多少乱子?
明明可以避免,但他就是不愿意。
他明明知道自己想听什么,但他就是不说。
知道,就是不改。
原本以为这些日子弟妹的离开能让他多些耐心,哪怕为着出去看弟妹,他也该给出自己满意的回答。
偏偏这人就是不说。
是叛逆,还是弟妹也拿捏不住他了?
岑扶羲看了一眼满身无所畏惧直视自己的岑扶光。
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他如今摆明了就是和自己对着干。
直接转身走了。
岑扶光无所谓耸肩,也背着手溜达着回了正房。
耗呗。
大家一起耗。
岑扶羲也是如此打算。
这个弟弟他十分了解,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必须要拿到手的性子,弟妹虽然已经为他生下了孩子,但两人其实并未有多少交心,因为一开始的初遇就是强求。
这个心结不解,两人永远都无法和正常的夫妻一般。
他巴巴守了这么久,又没有彻底得手,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行,那就熬呗。
看谁熬得过谁。
——
江瑶镜不知家里两兄弟暗地里的交锋,她只一心关注自身。
或许是她本就生得纤弱,骨架也不大,十多天功夫下来,没有刻意节食,只按着太医给的清淡食谱吃,又天天在园子里或者长街上溜达,不走得双脚犯酸绝不回屋。
效果是肉眼可见的。
不止胳膊上的肉肉小了一些,就连脸上的气色也更好了,看起来精神气非常饱满。
说到饱满。
夜里无人时,依旧一身襦裙的江瑶镜低头看了一下沟壑。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也可能不是错觉。
总觉得它们也小了一些。
忍住羞赧以手丈量,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确实小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