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抱着孩子离开后,刘妈妈才恢复了平日的声量,喜气洋洋道:“哎哟,白日里太子爷已经赏了一波了,如今又接了姑娘的赏,今年才过年,过年钱就攒够了!”
“不止呢。”
江团圆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王爷还没醒呢,醒了肯定会再赏一波。”
“老太爷知道后,自然还有赏。”
“咱们啊,明年的过年钱都攒够了!”
这一串话说出来,一屋子的人都笑了,全是乐呵呵的,就连江瑶镜也笑了,笑过才问,“还没醒呢?”
“没呢。”江团圆走近忍俊不禁道:“张太医说是王爷心神紧绷太久了,怕是要狠狠睡个两天才会缓过来。”
江瑶镜:……
哭笑不得,都不知道如何说他了。
摇摇头又问,“太子那边如何,伺候的人可精心?”
她不知道太子为何会突然过来,但她知道太子身体不好,就算是一路乘船也可能让他倍感疲惫,本就身子孱弱的人,一下子累来病来就吓人了。
“姑娘放心。”
“太子那边几十个人围着他呢,是有些累,但并未犯病,如今用了药,也在休息呢。”
“您别操这么多心了,见善他们知道如何做的,您这才生完孩子只管好好歇息,天塌下来有别人顶着呢。”
和刘妈妈一起,一人扶着她缓缓半坐,一人在身后垫了好几个软枕。
江瑶镜确实觉得精力不够,明明才醒又觉得困,勉强用了半碗小米粥,又喝了些红糖水,就摇头不肯再进食,躺下不过片刻,又睡着了。
江团圆为她掖好被子,安静守在她的床边。
刘妈妈则是去了隔壁。
虽然王爷是亲爹,必会对孩子上心。但这些奶嬷嬷都是王爷找来的,自家人不知她们的根底,心里总是放不下,总要派个人去守着的。
*
江瑶镜本来以为还有一天才能看到岑扶光,谁料第二日她咬着软帕抓着被子强忍疼痛时,一个大黑耗子忽然窜了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已经生完了么,怎么又来了?”
“肚子还有一个?!”
江瑶镜:……
本来想一鼓作气忍过去的,这人一来,这些不过脑子的话再一打岔,心中强忍的那股劲儿直接被他弄没了。
扯掉口里的帕子,“不揉了不揉了,嬷嬷你一会儿再来吧。”
嬷嬷忍笑点头,为她盖好被子后,也不需要人驱赶,自行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
岑扶光睁眼就往产房跑,根本就没听周围人说什么,刚到产房门口就听到小月亮的痛苦闷哼声,恍惚好像又回到她生产那日,脚步一顿,随即一阵风似地刮了进去。
一进来就看到嬷嬷在揉着她的肚子,不明白是在做什么,不过脑子的话就这么问出口。
现在也知是自己关心则乱,只心疼抚过她脸上的薄汗,“这是在做什么呢,原来生完还要遭这么多罪?”
“不生了,两个孩子够了,我们以后不生了。”
江瑶镜本来想骂他的,要不是他突然窜进来让自己泄了劲儿,今天该遭的罪都已经完毕,根本就不用待会再来第二遍。
只所有话语都在看到他通红的双眸时吞了回去。
抬手抚着他凹陷下去的脸颊,掌心传来的触感,不仅是粗糙的皮肤,还有无心打理的胡茬,视线停在他干裂发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