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两兄弟都是闲人,你可以随便重用老三了,无人会再和你唱反调了。”
父子两不欢而散。
元丰帝始终不同意岑扶羲的出行,但岑扶羲完全不理会他的冷脸,自顾自的准备,甚至皇后都插了一脚,也帮忙准备。
元丰帝:……
他牙一咬,直接把岑扶晞放出去代替自己去祭祀孔庙了。
这几个月,太子完全不理事,秦王又不在,后面的皇子还没长成,朝上只有襄王一人金鸡独立,他是皇子,任何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哪怕是和他不睦的武将。
虽然依旧没有领什么要紧差事,脑子清明的重臣也没有被拉拢,但许多四五品看不清事态的小官,还真的隐隐有投靠襄王的意思。
风头正盛。
这时候再派他去祭祀孔庙,恐怕重臣心里都要嘀咕了。
元丰帝根本不管大臣心中的小九九,只看太子。
岑扶羲不动如山,没有任何反应,仍旧不急不慢的准备出行的东西,没有任何阻拦岑扶晞离京的动作,襄王非常顺利就离开了。
元丰帝:……
就那么想离开吗?
老三都要压过老二的风头了,你也不管吗?真的放心走吗?
不管元丰帝如何不情愿,冷战也好,闹幺蛾子也好,岑扶羲没有任何动摇。
时至四月中末,岑扶羲终于万事都准备妥当,在坤宁宫陪了皇后几日后,都没通知元丰帝一声,直接在他上朝时就带着人离了宫。
等元丰帝下朝后收到消息紧赶慢赶追到码头时,大船正缓缓离港。
元丰帝垫着脚伸着脖子使劲看,甲板上也没有他熟悉的人。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船只渐渐远离,不知何时,眼眶通红。
他在这一刻才是真的明白了。
老大说的不恨自己,应该是真的。
因为他也不爱自己这个父亲了。
无爱自然也就,无恨了。
他在码头站了好久,直到双足都僵硬,才缓缓回身。
可刚回到乾清宫,还没给他留出独自舔舐伤口的时间呢,太监就紧急来报,“襄王殿下和曲阜当地的学子们打起来了,抓了上百人进大牢!”
元丰帝:……
在儒家学风最盛的地方和学子打起来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都不应该发生,他怎么连一件只要顺着规章完全不用自己动脑子的事,都做不好的呢?!
元丰帝张口想问具体原因,谁知刚站起来身来就眼前一黑。
“皇上——”
“太医,快宣太医!”
—— ——
岑扶光到底没能把江鏖弄到杭州来,西南那边的事有点多,不止西戎探子的事,父皇后续还追了好几件事放到江鏖身上,他少说还要再忙半年,而且现在人在山区里面,根本就联系不上。
岑扶光大概猜到父皇为何突然让江鏖做这么多事。
既然不能明着阻止自己和定川侯府结亲,那就榨干江鏖的价值,以后让他当个闲臣呗。
生气么?
大概吧,反正已经习惯了。
岑扶光只能把这些事记在心里,不敢跟江瑶镜说,他现在也没空‘报复’回去。
小月亮如今已是临近九个月的身孕,要控制食欲,还要每日走动,晚间也睡不好,坐卧都需要人帮忙,哪怕自己日夜陪着她,她的脸色还是逐渐憔悴起来。
这话要是叫江瑶镜知道,怕是会拿镜子怼到他面前。
说我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