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一封信都没来过,怕是如厕都有人跟着。
江瑶镜嘴角抽搐几分,实在无法给出评价,只好沉默。
江团圆还在探头探脑看着金屋,呲着的牙就没收回去过,秦王真的好有钱,一边感叹一边试图记住屋子里的所有东西。
这都是姑娘的,一颗金豆子都不能少!
“您要不要进去歇歇?”
江瑶镜久久不出声,囚恶难得体贴了一把。
“就在外面吧,搬张躺椅过来,我就在这等他回来。”
金屋确实稀奇贵重,但也是真的刺眼。
本来就是满屋金黄,再被窗外的太阳的照射,真真是哪哪都刺眼。
囚恶从不质疑主子的任何决定,当场就去搬躺椅了。
江团圆又问,“姑娘,我们住哪,等张妈妈她们过来,要把行礼都收拾出来吗?”
大部队还在船上搬行礼呢,她们这是现行一步走了。
“一会儿囚恶回来问问他。”
“不必全部收拾出来,只拣着日常惯用的整理一部分出来就是了。”
江瑶镜没想过在王府常住,都回京城了,肯定要回自己家的。
只是实在放心不下他此次进宫,不管怎么样,都要等着结果出来的。
而被江瑶镜满心牵挂的岑扶光刚踏进宫门就被安静拦住了,笑眯眯道:“王爷,殿下让您先去一趟东宫。”
“不去。”
“告诉大哥,等我从乾清宫出来再去看他。”
这是自己和父皇的矛盾,而且这种矛盾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大哥那个身子骨还是好好养着吧,就别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岑扶光绕过安静就要继续向前,谁知安静手一抬,一堆侍卫围了上来。
岑扶光直直看向安静,安静依旧笑眯眯的,“殿下说了,您若不去,他就去乾清宫,给您和皇上当场表演一个血溅三尺。”
岑扶光:……
怎么自己哪哪都能遇到活祖宗拦路,真的是上辈子欠他们的!
岑扶光冷着一张脸,调转方向大步往东宫的方向走。
安静见善小跑着跟上。
一进东宫,岑扶光还没来得及发难呢,静坐窗前看书的岑扶羲头也不抬淡淡道:“你走吧,离开京城,去哪都行。”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岑扶光几个跨步走进,伸手就要去探他的额头,岑扶羲躲过,放下手中书籍,一脸正色,“我没开玩笑,你离开几年,对你和父皇都是最好的决定。”
乾清宫那边说不定很快就要派人来请,岑扶羲也没有打马虎眼的意思,直言,“其实我曾经也算是恨过他,但养生这两年,倒想明白了许多事。”
“虽然依旧无法认同,但理解了他的心态。”
岑扶光沉默片刻,坐在他的对面,轻声询问,“他是怎样的心态?”
“明明还是年轻力壮正是拼搏奋斗的好年纪,却偏偏永远都赶不上自己儿子。”
“是人就会有嫉妒之心,哪怕是父亲,哪怕是对自己儿子。”
“曾经我得到的一切赞誉,和你战场上次次胜利而越来越响亮的名声。”
“是,我们得到可很多掌声,父亲呢,他得到了什么?”
他得到了两个天赋异禀人中龙凤的儿子,和被衬托的,愈发平凡的他。
岑扶羲一声轻叹,“他爱我们是真的,可他是皇帝,也是真的。”
寻常人家若拥有了一个天才儿子,自然倾尽全族资料去培养,因为这个儿子一旦养成,可能会带着家族飞跃更上一层的阶级。
可皇帝的儿子怎么飞跃?把老子踹下去自己坐龙椅?
“而且他从未真正拥有过绝对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