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父子, 但其实风头都被两个儿子掩盖了。
如今太子身体孱弱自动退出竞争, 但秦王的风采依旧, 不,甚至根据祖父偶尔闲话两句朝政大事来说, 元丰帝施仁政,很多话他不会说, 都是秦王代劳。
他能血溅太和殿数次还不受责*7.7.z.l罚,其中自然有父子关系亲密的原因, 但更深层次的缘由必然占了大半。
元丰帝已经从父亲慢慢过渡到了皇权至上的君王了, 而他的转变, 在没有任何作为却可以同册为亲王的三皇子身上就已经可以看见端倪了。
岑浮光呢?
他转换好心态了吗?
想到两人相识后他的所作所为, 这人,看似狠厉, 其实心很软,尤其是他在意的,就这两年朝堂争辩来看,尖刀是他,退让的也是他。
“姑娘?”
江团圆见她好似在思虑正事,早就闭上了嘴巴,如今又看到脸色有所波动,这才开口询问。
“没什么。”
江瑶镜:“这几日你就在外面多逛逛,也不必刻意观察什么,寻常即可。”
江团圆点头,半点儿没多问。
*
又过两日,京里的消息终于传来。
这次不是信鸽,而是人力快马加鞭送来的,双方来回打了几次信号,这人才终于登上了船,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信封呈在岑扶光的眼底。
他没有马上接过,而是看着信封上密封完好的火漆,凤眸中情绪阴暗不定,良久后,才缓缓伸手去过信件。
似乎前面的沉默已经耗尽他所有迟疑,拿到信封后毫不犹豫撕开了口子,不过瞬息就取出了里面折叠着的信纸,直接凝神细看。
前面夸自己此次江南办事利索的话直接跳过。
重点都在后半段。
一字一字看得非常清楚,看得他拿着信纸的手背,青筋直现。
自虐般来回看了三遍,最后手一伸,直接让火舌直接染上了信纸,看着它被火光吞噬,直到火光已经烧到手前也没放。
“爷。”
见善冲了上来,直接以手掐灭了最后的火光。
“无事。”
岑扶光看了一眼见善,两人对视片刻后,见善心领神会,把依旧单膝跪在案下的人拽了起来,拉着他出去嘀嘀咕咕善后了。
岑扶光独自一人坐在案前,坐也没个坐相,整个人都摔进了黄梨椅背,一双长腿交叠放在案台上,后颈抵着椅靠,卸掉力气后仰,这个姿势让他这几日又清瘦下去的下颚轮廓更为分明,只怔怔看着房顶,瞳色无光。
生气没有,不满也已经过了。
现在什么都不想,就彻底的放空。
这两日一直在外面乱窜的江团圆自然也没错过陌生人登船,她把这事告诉江瑶镜,江瑶镜只说明白了,让她接着玩。
江团圆了然,继续在外面乱窜。
如此又过了两日,船上的侍卫们依旧在下职后嬉笑打闹闲话家常,氛围很是轻松,完全没有任何战前的备战反应。
江瑶镜闭目,心中长长叹了一声。
未知全貌,她也无法评价这对天家父子如今谁对谁错,但岑扶光是自己男人,自然天然站他的山头了。
江瑶镜站起身来,环顾眼前这间已没了金子的金屋。
虽然摆设仓促却也珠翠环绕,同时还兼顾了自己的喜好,大件的摆件时间太短动不了,但随手可拿的小东西都被见善尽可能的替换成了翡翠,譬如手炉棋盘甚至熏香球,江瑶镜都有些诧异,原来翡翠制的小东西这么多?
但可能确实太赶了,配色上没太讲究。
远远看着倒也花团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