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盖住了夜色中的唏嘘长叹,也抖落了眼角那滴不知何时泛起的泪珠。
—— ——
江瑶镜本来以为自己的计划过于惊世骇俗,就算祖父很疼自己,大约也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接收,谁知第二日就派了江风来传话。
江风挠了挠头,实在理解不了老太爷的吩咐,只要重复了一遍原话,“老太爷说人和地方都是他去找,你只管进行你的计划。”
江风不知道家里又要办什么大事,反正老太爷这般吩咐他就这般说,倒是姑娘显然是心中有数的,听完这没头没尾的话,笑得很是开心,还给了双倍的赏钱。
江风美滋滋回去复命了。
做戏要往真了做。
既然只要孩子不要父亲,那就必须瞒住身份,也不能是权贵子弟,京城人士都不能,甚至小月亮都不能在京城相看,得找个由头去外地,去探望外祖就是很不错的理由。
在江南呆几年,哪怕带个小孩回来,也可以说在外祖那边相看成亲,只是又和离了。
是,这样难免还是会有流言蜚语,但没关系,有遮羞布就成,过得去就行了,又不是生死大仇,谁追根究底?
宗族那边倒是想,可他们没那能耐!
江鏖就秉着这不是做戏,家里确实是这般打算的,认真计划,甚至还在找擅伪装的江湖人士,到时候看人还得给小月亮换张脸,反正绝不能被生父察觉到身份日后寻上来。
他紧锣密鼓地筹备,小心又小心的吩咐人出去办事,而一直密切关注定川侯府的见善越看越觉,这事情好像不对啊?
是,王爷没有明确留话,是否要关注江姑娘的动静。
但见善伺候岑扶光多年,经验和直觉都告诉他,必须留意,不然等王爷回来,指定没好果子吃的,他家王爷就算一时踌躇,也永远是一往直前的人。
等着吧,这江姑娘注定是王府主母。
可是,最近定川侯府在干啥?
你到底要干啥?!
见善抓到一点苗头却不肯信,江鏖做得实在隐蔽,哪怕见善盯死了也看不到全部,他牙一咬,直接动用了王爷留下的暗卫,
暗卫确实优秀,十日左右,终于从各个线索中拼凑好了全局,也让见善彻底明白了江鏖的打算。
他看完消息后,手一直在抖。
老天爷,这事要怎么给王爷说?!早知道这次自己跟着去川蜀,留囚恶在家里守后方就好了,如今也就不用进退两难了。
而且囚恶那边已经传信回来,王爷已经快马加鞭,还有两日就到京城了,这时候传信都来不及,只能当面说,连个缓冲余地都没有。
见善直接躺平了。
既然两日后肯定要直面王爷的怒火,那就逍遥一日是一日,想吃的就吃,想喝的就喝,万一以后吃不到了呢?
于是当带着一行人风尘仆仆远行归来的岑扶光还没踏进王府大门呢,就看到了发腮的见善,脸圆了一圈不说,肚子都鼓了起来,挑眉,“看来本王不在,你的日子很潇洒。”
见善一脸假笑。
断头饭自然用得香!
岑扶光同样了解见善,见他这鬼样子,就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他无法处理的难事,下马大步往里走,心不在焉的问,“谁家的事让你这么为难?”
“江姑娘。”
见善答得那叫一个干脆。
岑扶光前行的步伐猛地一停,